朝歌頷首,隨她。
花頌起身,去見沈為民。
他現在又躺在軟榻上歇著了,早上的時候被用輦椅推出去,折騰了一下子,讓他又又又不好過了。
紅菱這會把沏過的茶端了過來,服侍他喝下,一邊和他說:“三爺,您的傷還沒有好,以後萬不能再這樣折騰了,您若是把自己折騰得嚴重了,小姐可要心疼壞了。”
沈為民歎口氣,道:“當我想折騰啊,還不都是為了閨女。”
紅菱忙道:“小姐知道您都是為了她,不知道有多感動呢。”
這父女倆若能和好如初,她也就放心了。
三爺到底是小姐的父親,她當然不願意看見這父女倆反目成仇。
花頌這時走了進來,喚了聲三舅舅,沈為民看她一眼,嗯了聲,心裏對這個外甥女是有不悅的。
主要是她先前竟然插足於朝歌的親事,這太不相話了。
不過,想到她也是個可憐的閨女,父母不在了,現在隻有沈家是她的依靠,過去的事情也都過去了,就原諒她了,不與她計較了。
“你下去吧。”花頌對紅菱吩咐一聲,這裏由她照顧就好。
紅菱想了想,也就退了下去。
待紅菱退下,花頌在沈為民跟前坐了下來,道:“舅舅,現在無人,您和我說句實話,您是不是被朝歌控製了?被她給威脅了?您告訴我,您千萬不要害怕,我一定會幫助你的,我會告訴外祖母,會想辦法救你。”
沈為民瞅著她,道:“花頌,你別瞎想了,朝歌是我閨女,不是妖,她控製我幹啥?”
花頌語重心長的道:“舅舅,我知道你一定有難言之隱,你這前後變化這般大,任誰都看得出來,你是被朝歌控製了,你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的。”
他是有難言之隱,他當然不能告訴旁人,朝歌因著一些機緣得了一些天機,看見了沈家的未來。
至於那慧明大師說朝歌是妖孽之類的,他現在是一個字不信了。
其一是他家老太太說了,她與慧明過去有些恩怨。
其二是,慧明說的那些話,誰知是不是夕歌買通了人家,讓人家故意那樣說的,從而給沈府造成混亂,重重打擊朝歌,最終的目的是想朝歌死。
那日他受了傷,被蕭歸流打傷後,迷糊之間,聽見這母女倆互推責任,把責任都推到他身上來了,還想蕭歸流要打,就打死他。
這對母女的話讓他寒心。
夕歌說:蕭神醫您千萬不要牽怒於我,這不管我的事的。
劉香玲咐和:對對,不管夕歌的事,這都是她爹的主意,你要打就打他吧。
他身為男人,願意承擔責任,可不代表他願意家人把他往火坑裏推,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他,讓他獨自承擔。
他想要的是一家人同甘共苦,而不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第二天,朝歌把他接回來了,和他說了一番話後,他就明白過來,清醒過來了。
現在誰若敢和他說朝歌是妖孽,他這是身體不好,站不起來,他若健康,一準要站起來揍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