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風帶了些涼意,秋葉落滿地。
三姑娘暮詞站在樹下抬頭而望。
這裏曾經是霽月住過的地方,如今已居荒涼。
昨個二哥為她去找大哥,被趕了出來,這事她是知道的。
二哥被趕出來後便找她來了。
二哥說:“暮詞,你別怪哥哥不幫你出頭,實在是哥哥打不過霽月。”
“現在你該看清楚誰才是你親哥了吧?到了關鍵之時,也隻有我向著你。”
“霽月那個狼心狗肺的,一朝得勢,現在早就飄得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沈朝歌那個滿肚子壞水的,已把他哄成自家親哥哥了,他心裏可沒你這個妹妹,他認的隻有沈朝歌。”
他認的隻有沈朝歌?
一個敢說,一個就敢信。
她聽得心裏發涼。
“說起來朝歌比你還小兩歲,你說你怎麼就不如人家沈朝歌能說會道,你看看人家,過去把老太太哄得團團轉,現在又把沈家的二品將軍哄得團團轉,什麼好處都讓她占了。”
他叭啦叭啦說了一堆胡話,暮詞聽得心煩意亂,一夜沒能安睡。
踩著落葉,暮詞慢步而行。
打掃的粗使丫頭一路掃著各處的秋葉,遠遠看見三姑娘過來,福身。
馬上就過中秋了,這幾天姑娘們歇息,不用去書院讀書寫字。
姑娘仿若沒看見,奴婢習以為常。
二哥說得沒錯。
她一直沒朝歌那般的能耐。
她巧舌如簧,花言巧語。
她死皮賴臉,死纏爛打。
她撒嬌賣乖,天真可愛。
她詭計多端,滴水不漏。
她處心積濾,不安好心。
“三姐姐早安。”
遠遠的,五姑娘鳳吟迎麵而來,忽然笑嘻嘻的朝她說:“三姐姐馬上就要嫁人了,我也要先恭喜三姐姐賀喜三姐姐了。”
暮詞麵上一紅,這些個人一天天就會說胡話。
“休要胡說。”
見暮詞要氣,鳳吟忙道:“我沒胡說,我都剛從祖母那邊請安過來,祖母已正在給你挑人呢。”
暮詞麵色微變,撥腿就走。
祖母要給她挑人?
五姑娘見她跑了,便笑嘻嘻了。
瞧瞧瞧,一聽說正給她挑人,立刻高興得要跑去看了。
她閑來無事,便去找朝歌了。
一進院宇,就見朝歌手裏正拿了一把劍在舞。
明明應該是充滿殺氣的劍,偏被她舞得像跳舞,哪有半點殺傷力。
昨個跟著霽月學了幾招,招式她是記住了,回來後便讓奴婢也給她去弄了把劍,這劍也就是普通的劍,劍身輕盈,適合她練著玩。
她把一套招式整得像仙女跳舞,紅果忍不住想要指教她幾招說:“小姐,出劍要有力。”
“……哦。”她稍微使了些力。
“小姐,出劍要快。”
她初學者,又沒什麼基礎,沒有什麼捷徑,紅果說:“隻要小姐把劍控製在快狠準上,出其不意,一劍致命也是可以做到的。”
“……哦。”可她沒想自己拿著劍親手殺人啊!
她是想閑著也是閑著,練練也無妨,因為是霽月教的,她想學會。
跑來的五姑娘已拍了手大叫一個好字,嚷:“朝歌,讓我試試,我也試試。”
朝歌隻好把劍給她,問:“要不要我教你?”
當然要。
朝歌也就指點她幾招,紅果說:“五姑娘手要穩。”
“五姑娘下盤要穩住。”
握劍下盤不穩,手也抖。
紅果說:“五姑娘要多練習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