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沒想到,來祠堂看到的會是這樣的一幕。
由於他不服管教,不肯老實的跪在這兒反省,霽月隻能把他雙手綁起來,用繩子把他吊在房梁上,還給他嘴裏塞塊布,免得他大呼小叫,煩人。
二公子氣得紅了眼,跺了腳,可這祠堂之處偏遠,嘴巴被塞,還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索性便氣悶的坐著幹生氣了。
讓他坐在爹娘的靈位前反省,他爹娘要是活著,會允許他這麼欺負自己?
反省,他現在被氣得已無法思考,恨不得自己也長一身本領,把霽月踩在地上揉。
一個人獨自坐了一會兒,耍了一會兒,冷靜下來又難受的不行。
看著爹娘的牌位,眼睛不覺紅了紅。
他想爹了,也想娘了。
若不是霽月,他會沒爹娘嗎?
他想要爹娘,這話他向誰說呢。
聽著門被推開的聲音,他下意識的看了去,本以為是婢女給送飯來了,沒想到是朝歌進來了。
“二哥哥,你這是……”朝歌向上看了看。
大哥這手段絕啊,看來是料定了二哥不服管教,現在整個人吊在這兒,想跑都跑不掉。
朝歌不能不默默壓下心裏的笑,怕一笑惹怒了他,那晚歌的苦心白費了。
隻能說,霽月就是霽月。
換作旁的公子姑娘,誰也不敢這麼幹。
二公子扶辰便哼了一聲,別過臉。
朝歌這會過來能幹什麼?一準是嘲笑他,辱罵他,或者趁機揍他,為晚歌報仇來了。
死丫頭了,她若隻是罵幾句,他還可以忍。
她若也趁機朝他下狠手,等他從這裏出去,一定饒不了她。
朝歌忍著笑把他嘴裏的布給拽了出來,扶辰這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些,大口的呸了一聲。
“二哥哥,我已經和大哥求過情了,大哥答應了讓放你出去,我現在就給你鬆開哦。”
雖然她確實很想揍他,也揍他個頭破血流。
晚歌都原諒他了。
為了家裏和睦她也算了。
而且,她也打不過二公子。
“你和大哥求情,放我出去?”
二公子也是滿心疑惑。
不敢相信,她會這麼好心?
誰不知道深朝歌也是個混蛋東西。
朝歌也和他解釋說:“六姐姐說你也不是故意的,她受了傷你已經夠害怕夠內疚了,就不要再責備你了,便讓我和大哥求個情,大哥也就答應了。”
扶辰一時之間無話。
沒想到晚歌這樣的明事理,他卻把一個小姑娘給打傷了。
朝歌把係在他手腕上的繩子給解了開,說:“奶奶那裏已經知道了,六姐姐不追究了,奶奶也不會繼續責備你的,你也不要太擔心,現在你沒事了,你回去吧。”
二公子扶辰沒急著走,隻是問她:“六妹妹現在沒什麼大礙了吧?”
“沒事,六姐姐會好的。”
二公子便不再說什麼,轉身走了。
朝歌忽然就又喚住他說:“二哥,之前我說的話也是重了,你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怪我好嗎?你就當我是放了個屁吧。”
他轉身問:“你說什麼了?”
朝歌便莞爾:“二哥你就讓三姐姐和我們一塊好好讀書認字吧。”
“隨便你們吧。”
他不管了。
暮詞那死丫頭也不聽他。
暮詞她要真學得進去才好。
就她那豬腦子,她還能讀書認字。
做完了這件事情,朝歌也就暫且先回自己院裏了。
來來回回折騰半天,她自己也累得夠嗆。
“七姑娘,您回來了。”
隨著她回到自己的院子,夕歌笑臉相迎。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朝歌看她一眼,和氣的讓她跟自己進了屋。
她在軟榻上坐了下來。
“腿都走酸了,給我捏捏。”她慵懶的靠在那兒,也是真的累了。
上一世,夕歌也是這般糟蹋她的。
奪去沈家的一切她還覺得不夠,把她帶到太守府,拿她當奴婢一樣使喚,又嫌她做得不好,打罵的事是沒少對她幹。
向來脾氣也不好的她,都默默的忍受過來了。
夕歌也是一怔,很快便低眉順眼的蹲下來給她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