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一個脖子上掛著鑲金嵌玉長命鎖的漂亮娃娃蹣跚著跑來,一下抱住了“秦漓”的腿……

人群很快散去,身著儲君服飾的玄玨意氣風發,大踏步而入,手中還捉著個白玉小瓶。

“漓兒——”玄玨的眼中全是濃的化不開的情意,“再喝最後一瓶,你的身體就徹底好了……我要你長長久久,陪孤共享這萬裏河山……”

畫麵中的自己倚在玄玨懷裏,就著玄玨的手,被他嗬哄著,喝下了那難喝的東西……

雖然玄玨沒說那是什麼,可漂浮在空中的秦漓就是知道,那是心頭血,玄夜的,心頭血……

似有所感,飄在空中的秦漓忽然回頭,一眼就瞧見隔著月亮門,一臉憂傷,靜靜站在那裏往這邊張望的憔悴女人,那是,葉庭芳!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靈魂飄蕩了一夜,秦漓隻覺疲憊至極,抬手掩住臉,輕輕叫了聲:

“祺兒……”

守在她身邊的玄玨頓時一震,用力捉住秦漓的手:

“漓兒,你,你也知道了?”

“什麼?”秦漓遽然回神,竟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

夢中真情相依的夫君,繞膝跟前的嬌兒……眼前卻是一室空寂。

玄玨剛要說話,外麵忽然有震天的喧鬧聲響起。

“什麼聲音?”秦漓側耳傾聽——夢中,皇上宣旨立玄玨為儲君時,外麵也是這樣突然熱鬧起來,流水似的禮物送到府中,各方貴客齊齊雲集……

玄玨也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下麵站著的丫鬟。

“稟王爺,王妃,是狀元公和一幹新科進士跨馬遊街呢……”

“狀元公?”秦漓神情頓時扭曲,咬著牙問,“今科狀元,是哪個?”

夢裏依稀,高中狀元的葉庭彥眇了一目,整個葉府一片蕭條,即便是他的妻子姚婉怡,也要在自己麵前小心奉承……

“是……”那丫鬟明顯有些害怕,“噗通”一聲跪倒,“是葉相府的公子……”

王妃明明是在葉家長大的,卻不知為何,對葉家很是痛恨,之前聽到下人有提到葉家,就會大發雷霆……

果然一句話出口,床上的秦漓忽然提起桌上的茶壺,朝著丫鬟就砸了過去:

“滾,滾出去……”

那丫鬟嚇得麵無人色,卻是不敢躲開,任熱水撒了一臉,又有血液流出……

瘋了似的秦漓,滿頭鮮血的丫鬟,雞飛狗跳的四皇子府,驟然失去的皇長子……

玄玨老僧入定一般,呆呆坐在椅子上,怎麼也想不通,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才會讓自己這尊貴皇子、未來帝王,落到這般淒慘境地?

“是她,是葉庭芳……”秦漓用力揪住玄玨的衣衫,紅著眼睛嘶喊道,“都是那個賤人害我,她想嫁你不成,就使計害我和腹中孩兒,她恨我們……”

“王爺,不能讓那個賤人活著……她活著,我們就要死……”

“把她和玄夜全抓過來,全抓過來……”

隻有把葉庭芳囚禁在府中,然後再讓自己飲下玄夜的心頭血,遭受的一切不幸,才會盡皆消失……

“對了,阿川,來人,來人,去把舅爺請來……”

夢裏異母弟弟秦川是自己的左右手,那孩子是個聰明的,但凡自己有什麼煩心事,隻要告訴他,一準兒能幫自己解決掉,甚至當初葉庭彥會眇了一目,就是弟弟秦川的手筆……

葉庭芳那個賤人不肯讓玄夜獻出心頭血來,讓自己痛失孩兒,這個仇一定要報,定要讓那賤人痛徹肝肺。

玄玨尚未答話,管家的聲音忽然在外麵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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