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即便如此,玄玨卻也沒在意。匆匆出了宮,上了馬,本想先去秦家一趟,跟秦漓說一聲自己回來了,另外,兩人的婚事應該就會定在明年正月的事,卻是不自覺又調轉了馬頭,往南市而去——

葉家肖老夫人善理庶務,葉家外有葉鴻昌官運亨通,內有肖老夫人財氣盈門,當真不是一般的發達。

上一世葉庭芳秦漓嫁過來後,葉鴻昌和肖老夫人做主,分了葉家泰半財產作為嫁妝。

尤其是南市那裏的幾間旺鋪,那可真是一間賽一間的日進鬥金。

古有孟嚐君門客三千,玄玨和孟嚐君相比也不遜色。

他出手大方,又禮賢下士、樂善好施,動不動就會把門客一家都給養起來。

不論是做王爺時,還是當太子時,朝野上下說起玄玨來,無不交口稱讚……

正胡思亂想著,馬兒忽然停住。玄玨這才恍然,竟然已經到了南市,下意識的朝上一世屬於四皇子府的鋪子望過去,整個人都有些傻眼——

老天爺,那些人是瘋了嗎?這麼大熱的天,排了那麼長的隊伍?

而其中生意最好的,明顯要數一家酒樓和一家酒鋪,隊伍怕不排了有好幾裏長,逶迤蜿蜒著,甚至拐了好幾個彎。

正發呆呢,遠遠的瞧見酒樓並酒鋪那裏,各出來一個掌櫃的,對著長長的隊伍道:

“現在按照排隊順序過來領號。”

人群頓時很是興奮,也有排在後麵的,唯恐到不了自己,忙不迭踮起腳來往前麵看:

“啊呀,前麵這位小哥,我給你加一兩銀子,咱們倆換換位置怎麼樣?”

“一兩?這位大哥,你開玩笑吧?我們少爺可是說了,今兒個能排到號,獎給我十兩……”

“那我給你十兩……”

“別說十兩,一百兩也不能跟你換啊,我們主子可是說了,再排不上號,別說獎金,索性直接把我給發賣了……”

“為了能排上號,我可是昨兒個晚上剛過了子時,就黑燈瞎火的跑過來了……”

誰知道那些王八蛋更狡詐,直接就在這附近租了房子住,還以為自己來的早呢,不想就是多跑了這麼段路,來了就落後一大截。

“你子時過來很了不起嗎?”瞧見沒,最前麵那位,可是背了一袋子幹糧,已經在這裏排了至少三天了……”

玄玨聽得不舒服,忍不住道:

“不就是些吃的喝的嗎,你們主子至於這樣……”

“怎麼不至於?”說話的兩人轉過頭來,瞧著玄玨的模樣,一副看鄉巴佬的樣子,“這位客官是剛從外地來吧?不知道我們京城的稀罕事。”

“啊呀兄弟,你跟他一個鄉巴佬費那個勁做什麼?隻跟他說一件事就好……”另一個插口道,卻明顯也是要顯擺的意思,“你們鄉下人見識少,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知道咱烈國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燕王他老人家不?前些時日,燕王爺還危在旦夕,閻王爺那邊兒已經準備好酒席要跟王爺把酒談心了,誰他娘的想到,就用了一滴酒,吃了一口那酒樓裏的東西,得,閻王爺那邊算是就白瞎了一桌好酒好菜,燕王爺他老人家,不去了!”

“可不但是燕王爺,聽說皇上皇後和宮裏的那些金枝玉葉,也日日指著這些東西呢。”

“我們家主子可是說了,就是傾家蕩產,能嚐一口葉家酒樓裏的菜,喝一口葉家酒鋪的酒,就是這會兒就蹬腿,也沒什麼遺憾了。”

“有那麼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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