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所言極是,庭彥跟我過去吧。”
果然傳言誤人。
之前元氏打聽過來的那都叫什麼狗屁事兒?還玄夜和葉家小姐,勢必是一對怨偶,要是這都叫怨偶,哪還有誰能叫佳偶的?
隻要不瞎,就能看出來世子爺對葉庭芳有多看重。
而且玄夜對葉家小姐的態度,也實在是,太好了吧?如果不是人是他親自迎接進來的,姚君豪簡直以為身邊這個有人假扮的。畢竟玄夜平日裏除了指揮大家殺人時,等閑一個字都不肯多說。
再看這會兒到了葉家小姐麵前,簡直成了話嘮,就差把“喜歡”兩個字刻在臉上了。
一時心緒也有些複雜,都說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這葉小姐,果然是有些運道的,竟然連玄夜這樣沒什麼感情的怪物都能拿捏住。
相對於威遠候一家人的震驚,肖老夫人倒是心情頗好——早年受盡了不被夫君看重的苦,眼下孫女婿稀罕孫女,她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旁邊葉庭彥皺著眉咕噥了句:
“怎麼冒冒失失的……”
這也就是嶽父母麵前,真是被有心人瞧見了,不定又該怎麼排揎呢。而且這麼明目張膽的宣示他的主權,是打量著自己治不了他還是怎的?
轉念一想,卻又有些垂頭喪氣,你別說,除了個大舅哥的身份,自己還真拿玄夜沒一點兒辦法。
當下微微衝姚婉怡點了點頭,轉身跟著姚君豪一道去了男客那裏。
姚婉怡心裏一甜,一回頭,正對上葉庭芳促狹的眼神,就有些害羞,探手擰了葉庭芳一下:
“小丫頭,笑什麼呢,是不是覺得世子爺走了,就沒人能收拾你了?”
葉庭芳笑著吐了下舌頭,做出了個“怕怕”的表情,低聲回道:
“不是啊。有沒有覺得我哥很好?還有啊,世子爺要是在這裏,嗯,更沒有人敢收拾我……”
一副得意洋洋欠扁的模樣。
玄夜功夫奇高,全副心神又都在葉庭芳身上,即便已經走得遠了,卻依舊聽到了這句話,強忍著,才沒有回頭,眉間笑意卻是一閃而過。本是鋒利如刀芒的容顏,陡然柔和下來,頓時俊美若神祇。
又有幾位女客正好走過來,一眼瞧見這樣的玄夜,明顯就有些怔了。
姚婉怡正好看過來,瞧見幾個女子,笑著招呼道:
“依蘭姐姐,你們也來了,快裏邊請。”
葉庭芳看過去,對方明顯也是自己認識的,正是之前從青麓書院回來時,一路作伴的慶德公府小姐,謝依蘭。
謝依蘭笑著應了一聲,又看了眼和姚婉怡手挽手站著的葉庭芳,不冷不熱的點了點頭,卻是徑直過去,挽住了秦漓的手:
“漓姐兒,多日不見,你怎麼清減了這麼多?瞧瞧,這瘦的一陣風都能刮走了,可是有什麼變故?明明上次咱們見麵時,你還好好的呢……”
葉庭芳不動聲色的看了謝依蘭一眼——這話說的,能有什麼變故?不就是自己回來了嗎?##
秦漓本就心裏苦澀,這會兒被問中了心事,不能為外人道的苦,一波波的湧了出來,好在她還記得今兒個是來賀威遠候夫人壽辰的,終究沒敢哭出來,勉強道:
“姐姐說笑了,這不是天熱,我有些苦夏……”
“你呀,就是性子太好了……”謝依蘭哼了一聲,不陰不陽的看了一眼葉庭芳,觸及葉庭芳身上的海棠紅掐腰長裙時明顯怔了一下,“咦,葉小姐身上這套衣服挺漂亮的,可是香羅雪煙帛的料子?”
不愧是價值連城的好料子,香羅雪煙帛質料軟而垂,又有很好的蓬鬆感,方才樹蔭裏還不太明顯,這麼走在太陽下,裙擺翻飛處,緋色搖曳,越發襯得葉庭芳明麗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