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知,葉卿應該知道,朕那侄兒端的是不可多得的好男兒,你那女兒嫁給他絕對不虧……待會兒朕就發一道旨意,封你女兒為縣君,等她什麼時候徹底痊愈,就可以擇日……”

話音未落,葉鴻昌一撩袍子“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磕了頭道:△思△兔△在△線△閱△讀△

“皇上,微臣自認配不上瑜王世子,還請皇上……”

德宗明顯沒想到,葉鴻昌竟然這麼不上道,臉色頓時就有些難看:

“葉相這是何意?是以為,朕的侄子,配不上你的女兒嗎?”

話音未落,當值太監匆匆在階下稟道:

“皇上,瑜王世子在外麵等候陛見。”

如果是其他人,皇上和葉相商議事務時,當值太監自然不敢過來通稟。

唯有玄夜。德宗親口吩咐過,隻要瑜王世子過來麵聖,不用耽擱,隻管直接稟明就是。

“讓他進來。”德宗瞥一眼依舊跪在地上的葉鴻昌,竟是絲毫沒有叫起的意思,明顯是動了真火。

玄夜進來時,瞧見的就是這麼一幅畫麵。

倒是德宗,看到玄夜,神情又恢複了之前的平靜:

“朕不是讓你在家好好修養嗎?”

又指了指旁邊依舊跪著的葉鴻昌:

“去,扶你嶽父起來……”

“皇上——”

沒想到德宗竟是連一個機會都不願給自己。葉鴻昌心裏頓時一涼,即便惶恐於德宗的龍威,可想到纏綿病榻日益消瘦的女兒,還是不甘心就這麼認下親事:

“不是臣不識時務,實在是……微臣這一世,膝下隻有這一子一女,兒子也就罷了,這女兒卻是從小受盡苦楚,三歲走丟,在外漂泊流離十一年之久……好不容易歸家,卻是遍體鱗傷……自那日世子爺貿然闖入微臣家中,小女飽受驚嚇之下,就茶飯不思、纏綿病榻,短短幾日時間,憔悴不堪,形銷骨立……”

自打那日離開,為了怕自己真是靠近葉庭芳,就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玄夜就再沒去過,也不敢讓人打探葉庭芳的情形,這會兒驟然聽聞葉鴻昌一番言語,隻覺手足冰涼,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再次席卷了整個身體——

庭芳她,還是被自己傷著了嗎,或者過了段時間,她就能把自己淡忘了吧……

“微臣自然明白,世子爺為國為民,合該有天下最優秀的女子與他相伴一生……至於臣的女兒,臣並不奢望她擁有榮華富貴,僅有的期望不過是往後餘生,能護著她平平安安,幸福過完一生……”

玄夜這樣殺孽太重的人,能不能壽終根本就兩說。就如同燕王,即便戰功赫赫又如何,卻是到現在孤家寡人一個,到現在連一兒半女都沒有?

甚至他那亡妻,也是因為他惹下的敵人太多,時不時要麵對形形色色的刺殺,飽受驚嚇之下,才會難產而亡。

即便玄夜眼下再身份顯赫又如何?葉鴻昌以為,都及不上女兒一根頭發絲重要。

作為一個父親,自己隻想要女兒平安喜樂,至於玄夜這樣的人絕給不了芳姐兒這些。

不管玄夜是英雄也好,殺神也罷,葉鴻昌都不願葉庭芳和他有絲毫牽扯……

德宗常日裏見慣了葉鴻昌舉重若輕、聰明睿智、冷靜有度的一麵,何嚐見他這麼失態過?

又瞧見葉鴻昌低頭時,頭頂和兩鬢邊都隱現灰白發絲——

兩人少年相識,誌趣相投,君臣相伴一路走到現在,說是亦君亦臣亦友也不為過,這會兒看他哭的這般狼狽,也不覺心生惻隱之意。

沉默半晌,長歎一口氣,轉而看向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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