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沐寒的身世,對於簡漪羅而言,無疑是個驚雷,但是她的反應卻沒有很大,隻是仿佛聽到了一個再平常無奇的故事一般。
這些都是表麵上而已,簡漪羅的內心,卻是驚濤駭浪都翻湧不過。
她心疼他,也替他惋惜,沒能見到生身父母的遺憾感覺,她多少有所感觸。
更別提,他還背著國仇和家恨。
若是沒有沈青為了奪地位而不擇手段的安排,想必靳沐寒兄弟倆這會兒應該已經成長為北荒出色的皇子了吧?
或許他們身上也會發生變故,誰又知道呢?
生活在捉弄人的方麵,總是有許多千奇百怪的法子。
有些人在麵對變故的時候,怨天尤人,給自己編織了無比絢爛的牛角尖,從此鑽進去,再不想出來。
有些人在麵對變故的時候,樂觀積極,目光從始至終都看向遠方,心界開闊了之後,所糾結的問題,也就不成問題了。
她知道,能為靳沐寒做的,實在太少了,那麼陪在他身邊,讓他卸下負擔,便是對她而言最基本的。
所以,她表現的淡定,笑容燦爛,這樂觀的氣氛無形之中感染到了他。
兩人奔跑到幽冥穀門口,看著兩人多高的樹蔓藤爬成的高大穀門,靳沐寒雙眉微挑,“這可比皇宮的宮門都要吸引人呢。”
“算你有眼光!”
汪汪!兩聲狗叫引起了他們的主意,這才發現,穀門口的右手方,一隻大黃狗蹲坐著,目光一動不動盯著簡漪羅瞧。
它水汪汪的眼睛仿佛含著泉眼一般,會說話似的。
若非脖子上有一根繩子拴著,隻怕這會兒已經撲到簡漪羅的懷裏了。
她興奮的衝上去,蹲在地上將大黃狗抱住,“大黃!想死你了……”
剛抱住沒多久,一隻大手將她整個抱起來。
簡漪羅隻覺得腳下一空,整個人懸空著被挪開了地方,再一眨眼間,已經站在距離大黃好幾步的地方了。
她狐疑回過頭,就見靳沐寒一臉的陰沉,他開口,隻問了一句,差點兒把她給笑噴了。
“公狗,還是母狗?”
“狗的醋,你也吃?”她樂得不行。
就在這時,整塊岩石製作而成的穀門大開,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絢爛的顏色。
穀門內側不足百米的地方,一個圓形的大台子十分顯眼,靳沐寒仿佛村裏的孩子進了城一般,雖然已在極力掩飾了,卻還是蓋不住目光之中的好奇。
“為何這個大台子裏,要放這麼多的木頭馬兒?”
“坐上來試試。”簡漪羅一臉的古怪,拉著靳沐寒坐上了最靠近他的木馬。
她則跑到台子的一側,不知按動了什麼,轟隆一聲,整個台子開始旋轉起來,靳沐寒腿下的馬兒也開始上下搖動。
他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四處查看也不得解。大台子外頭的簡漪羅卻已經笑得前仰後合,她還從來沒見過靳沐寒如此慌張,如此滑稽,如此好笑的表情。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木頭馬兒會跑?”
她已經笑岔氣兒了,捂著肚子走上台子,泥鰍魚一般的鑽入他懷中,擠著擠著,在他的木頭馬兒前頭找了個作為,“這叫旋轉木馬,是我和章小鳴從小到大的玩具,怎麼樣?高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