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還有點兒良心。”擦掉嘴角溢出來的酒汁，簡漪羅得逞的笑了，
“我午後聽說皇後宮裏的一個小宮女，突然跑到太後那兒自首，交代了不少她替皇後做的惡事，其中大部分是針對楠妃的，這事兒，是你幹的吧？”
靳沐寒握住了簡漪羅的手，“後宮裏的事情，並非所有事都有機會擺到明麵上，即便有些事情在楠妃眼裏，懷疑是皇後幹的，她也是無憑無據。當然，也有一些事，楠妃懷疑到了別人的頭上。如今宮女一招，皇後要為她所做的，付出代價，楠妃一定會更加記恨她，挑起楠妃和皇後之間的爭端，對妍妃娘娘來說，是好事兒。”
“你倒是一舉兩得！”
“那個太醫劉德，雖是皇後的表親，實際上卻在替崎王做事。一個月前，他突然欠了一屁股賭債，債台高築，超出負累範圍，崎王找到他，委以重任，以替他還債為由，他就輕而易舉上了勾。”
“實際上，那賭債都是沈子崎找人搞出來的吧？”
“沒錯，劉德中招的賭莊名為一發賭莊。”
簡漪羅神情一怔，“宮女晚飯的時候還跟我嚼舌根，說京都一間賭莊，被個賭輸不服的賭徒給燒了。”
眼尾上挑，她壞笑著看向靳沐寒，“莫非，就是這一發賭莊？”
靳沐寒點頭，“鼠輩流竄之地，早該燒了。”
“沒猜錯的話，那間賭坊是沈子崎在民間重要的收集消息場所之一吧？經營了多少年？”
“有十數年了，幫著他收集散播了不少消息，在很多時候都派上了大用場……”
“如今一遭損毀，怕是將崎王的某些消息渠道都封了……你下手還挺快的！”
靳沐寒麵色不變，“本來還想多燒幾家的，被小淩子硬給攔下了。”
簡漪羅噗嗤一笑，“多燒幾家？我猜淩王是怕你一氣之下都給燒了。”
“我還真有那個意思。”他雙眼促狹，一臉的不懷好意。
“誰讓他們合起來欺負你呢？這隻是小懲大誡，若他們不知收斂，我還有大招等著放出來呢。”
簡漪羅靠了靠他的肩膀，看著滿天飛雪，緩緩閉上眼睛，明明天很冷，這一刻卻覺得異常踏實，異常溫暖。
有他在的感覺，很好。
“不過沈子崎也不是什麼軟柿子，小心他在背後反咬你一口。”
“你還是操心陛下的身體吧，據說今日勉強穩定住？明日豈不是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不是一場硬仗，是好幾場，明天我要去麵見太後……”她壓低聲音，“陛下，可能需要二次手術。”
靳沐寒的神情一凝，“二次手術的話，你自己應付得來嗎？”
“正是這個問題呢，我隻怕應付不來，若是陛下醒過來能做決定也好，若是他一直這麼昏睡著，事情就不好辦了。”
認識以來，不管遇到什麼事兒，簡漪羅都是樂觀應對，靳沐寒還從來沒聽她說過“不好辦”“很困難”之類的詞，看來這次，是真的遇到瓶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