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曹氏開始算計起將女兒掉包入府的計劃……在孩子兩歲剛過的時候,下藥令懷中嬰兒出了起天花之症,說是要回丞相府躲一躲,簡英也允準了。
那之後,便將簡婷音帶了回來。當時的簡婷音已經快三歲了。
這個時候的女嬰樣貌相當,加之當初選嬰孩的時候,相個頭差不了多少,調換回來,老夫人質疑了幾次,曹氏都拿“起了天花之後恢複的不好”給搪塞過去了。
當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簡微慈吸引過去,簡婷音也是在曹氏生下曹通之後才受了矚目的。
當時經曆了那麼多,若是拿她當回事兒的夫婿,早就會發現端倪了,可惜簡英從來都沒過問過一句,他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有仔細看過小時候的簡婷音……
這一點,對於曹氏而言,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感覺到悲涼。
聽了曹氏大致的描述,阮雄英那腦海中僅剩的一點點的懷疑都被徹底擊潰了。
他竟然還有一個女兒,這個女兒就是即將嫁入府中的兒媳婦。
這太荒唐了,簡直太荒唐了。
“我原本想著,以一己之力阻止兩個孩子的婚事,可惜……府裏事態變化,已超出了我的控製,如今便隻能過來找你,希望你能夠站在阮家的立場,將這門婚事延後。”
國公府這邊自然是勸說不動了,簡英甚至連一句話的功夫都不肯騰出來給她。
那她隻能另辟蹊徑。
曹氏也知道,直接取消婚事會遭人非議,畢竟當初簡婷音跟阮騰的事情,即便在封口之下,還是傳揚的有人知道了。
突然間取消婚事,對兩府都不好。
暫時以推辭婚約為由,把這事兒給擱置著,在暗中各自尋找良伴,等時間久了,人們差不多將此事給淡忘了,也就可以徹底過去了。
這對兩個孩子都是好事兒。
阮雄英沒言語,還在思考此事的可行性。
曹氏已經著急的不行了,她原本身子就虛弱,又說了這麼一會子話,已經連喘氣都費勁了,“你倒是快些考慮啊,若是還有什麼疑慮的大可以問我,我會盡數告訴你,如今都到了這個份上,我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了。我的身子骨很不好,隻怕日子不長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沒必要為了不跟你結親家,而編造出這麼大的謊言。若婷音真的跟你沒關係,以我現在的身子骨,將婷音托付到阮家,有你幫襯著,有阮公子那麼親和的夫婿,倒還是件好事兒呢,我怎麼可能阻攔!”
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曹氏的臉色難看到無以複加,她雙手支撐在桌麵上,方能撐住,一旁跟來的丞相府丫頭,忙不迭給她端藥來喝。
“夫人,您當心身子。”
“女兒的事情都解決不了,我還要這副身子有什麼用。”
“你的身子,怎麼會搞成這樣?要不要我去請個好大夫來……”
阮雄英的話還沒落地,哐啷一道開門聲,徹底打破了屋內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