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都是簡漪羅喜歡的吃食,今天心情不錯,古悅還將珍藏了許久的桃花釀拿了出來。
簡漪羅招呼著兩個丫頭一起上桌,陪著她喝了點兒小酒。
林香園的屋子裏,笑語連珠。
伽畫好奇於蘭梅園那邊的狀況,也是借著酒勁兒貪玩兒的心起來了,便蹦跳著出了屋子,說要去談查一下情況。
半個時辰後,小丫頭蹦蹦跳跳的回來了,小臉兒也不知是因為喝酒反勁兒,還是因為在外麵吹得,雙頰通紅,笑起來像是兩個小紅蘋果掛在腮邊。
“小姐,曹氏急火攻心,也倒下了,這會兒母女倆各自躺在各自的床榻上呢,大夫兩頭忙,剛替她們調整了藥方。”
“曹氏也病了?”簡漪羅眼底波光粼粼,瞬間來了精神,“真是渴了有人送酒,餓了有人送吃食啊。”
兩個丫頭有點兒懵,不知道自家小姐在說些什麼,“您是不是又有計劃了小姐?”
“趁著曹氏重病,有些事兒得趕緊忙活起來了。”
“什麼事啊?”古悅一臉好奇。
簡漪羅湊近了她耳邊嘀咕起來。
伽畫也悄悄的湊了上來,聽完主子的描述,兩個丫頭驚訝的眉頭跟著舞動,抑製不住的興奮,“小姐,您真的打算這麼做啊?”
“屢次的上門挑釁,她是真的以為我沒法應對,是軟柿子呢。就讓她嚐一嚐眼看著女兒嫁給血親,也無力回天的滋味。”
最後一口酒,揚起脖子喝了下去,簡漪羅晃晃悠悠躺回到床榻上,四仰八叉的看著床篷,“人生啊……如夢啊……”
曹氏原本並沒當自己的病是多大的事兒,還期望著第二天早上爬起來,照顧簡漪羅呢。
結果第二天,整個頭昏眼花,高熱不退,身上碰哪兒都疼,暈眩的連走路都要有人扶著。
她趁機討了把賤,幾次三番派人去請簡國公,皆因國公有事兒要忙沒能過來探望。
曹氏心塞的很,又聽說簡婷音絕食抗爭,不肯用飯,心急火燎之下,病情更加不得好轉。
就這麼兩天過去了,第三天的傍晚,天空中飄起了鵝毛大雪。
林香園的院子裏已經被撲就的滿地雪白,沙沙沙雪片落地的聲音,坐在房簷下都能聽到。
簡漪羅單手托腮,另一手交疊敲打著桌麵,目光一動不動的看著外麵的雪景,好似在想著什麼。
伽畫推門而入,端了熱茶,將茶水放到桌麵上,用雞毛撣子撣了撣身上的落雪,“小姐,喝口茶潤潤喉吧。”
“這會兒下大雪,父親回來了嗎?”
“古悅一直讓人盯著呢,隻要老爺回來,就會回來通報,看這天色,應該是快了。”
簡漪羅垂眸,接過伽畫遞過來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甜香浸潤在唇齒之間,她放下茶杯,重又思索起來。
就在這時,古悅回來了,“小姐,老爺回來了,這會兒已經在書房中。”
“好!”簡漪羅聲音清脆,嘴角笑的恬淡,“都開始準備吧。”
兩個丫頭相視一笑,齊齊應了一聲,“是!”
宜蘭院正屋中,燭光昏暗,僅剩的一撚燈芯,搖搖晃晃的飄在燈油之中,像是大海中一座孤獨的島嶼。
丫頭們都靠在床邊睡著了,手裏還捏著剛給曹氏擦完的濕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