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老國公還不知道玉麒麟失竊的消息,但是國公府各個院子的丫頭已經在私底下傳開了。
對於一些坐在屋子中央擎等著伺候的正主來說,有時候,往往是下麵的丫頭消息更加靈通。
然而不知不覺間,各個院子中突然就開始流傳起一種說法:說是林香園的丫頭說的,曾看到過大小姐在房間中把玩過玉麒麟。
這消息越傳越真實,後來竟傳出好幾個版本,說的都跟真的似的。
這天,曹氏在陪簡英用午膳,吃的還是簡英喜歡的那幾道菜,粉蒸丸子、紅燒蹄髈、素炒時蔬。
忙著幫國公夾菜呢,就聽到身後幾個丫頭小聲嘀咕著什麼,曹氏的臉色不太好,冷冷的回過頭,佯裝嗔怒的道,“你們幾個,沒看到老爺在用飯嗎?入府多年怎麼連這點兒規矩都不懂?”
兩個議論的丫頭嚇了一跳,驟然跪下,張皇道,“三夫人饒命啊,奴婢等是在說玉麒麟的事情。”
正往嘴裏送菜的簡英突然頓住了手裏的動作,怔怔的抬起頭,“玉麒麟?可是有什麼消息了?”
“回老爺,並非有消息,隻是下麵人的一些傳言罷了。”
“傳言?”簡英徹底將手中的筷子擱置在桌上,直看向兩個丫頭,“什麼傳言?”
“就是……就是……”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人願意先張口。
“你說!”曹氏隨便指了一個,催促道,“若是敢有半句假話,亂棍打死!”
被指的小丫頭瑟縮著,拄在地上的雙手都開始顫抖,“回老爺,回三夫人,奴婢,奴婢們也是聽別人說的。這消息最開始還是從林香園裏傳出來的,說是林香園的丫頭曾經看到過大小姐在房間裏把玩過玉麒麟,當時也是倉促,並沒有看清楚,大小姐身邊的伽畫很警惕,發現有人路過便咳嗽了幾聲,大小姐登時便把手中的東西給收起來了。”
“消息屬實嗎?”
“都是林香園傳出來的,這幾天府中上下人盡皆知。具體是不是如此,奴婢也不清楚。”事兒說完了,小丫頭卻急於撇清關係。
曹氏側目瞄了一眼簡英的反應,隨後佯裝思索的轉過頭,“老爺,妾覺得,都是些下人在亂嚼舌根,漪羅不是那樣的孩子,而且她受了那麼多的賞賜,林香園庫房裏的奇珍異寶甚至比咱們府裏的庫房中還要多,她犯不著這樣做,一定是下麵的人瞎掰的。妾定會找出那始作俑者,嚴懲不貸!”
簡英沒有說話,眉頭越皺越緊,這消息,他是不信的。
一來,簡漪羅的性子他很了解,像了雲麓的大方和光明正大,若非別人跟她耍陰的,她絕對會選擇康莊大道。
二來,就如曹氏所言,她一個女兒家,對玉麒麟能有多大的興趣,她寶庫裏的好玩兒東西,比玉麒麟還要精彩的多了去了。
但是,再仔細想想,那玉麒麟丟了的前一日,隻有簡漪羅出現在書房過。
一再搖頭,簡英為自己產生這樣的想法而懊惱,身為父親,他怎麼能不信自己的孩子呢?
就聽曹氏說,“這事兒呢,說來也蹊蹺,漪羅那孩子天性好動,莫不是她那天在書房的時候,覺得玉麒麟有趣,便拿回去把玩了一下,本想著偷偷給送回書房,沒想到第二天就鬧了貴客上門的事情。這麼一鬧大了,她再拿出來,未免臉上無光,所以羞於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