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蕊依舊弓著身,眸子閃亮,“回父皇,回娘娘,兒臣聽聞父皇龍體欠安,要用寶醫的方法來診治。”
皇後的表情不太好,畢竟曹蕊才剛剛嫁到崎王府不久,竟如此不知禮數的要過問長輩之事,“那又如何?”
楠妃麵上拂過一絲難看,恨鐵不成鋼的看向曹蕊,她很喜歡相府出身的這個兒媳婦的原因之一,就是知禮數,懂分寸。
可她今天,怎麼如此反常?
曹蕊繼續說著,“雖然可以用任奴來試探寶醫的技法,但想到要在父皇的身上動刀子,諸人都跟著心驚膽戰。其實兒臣對寶醫的技法也頗為好奇,便想著,若是能夠在她做手術的過程中,從旁觀戰,那就好了……”
她嘴角微勾,噙著抹淡淡的笑意,目光閃閃的落在地麵上,心裏聲濤浪湧:簡漪羅,這可是你自找的,別怪我。
皇帝聞言,眉眼微動,表情也有了些微的變化。
楠妃目光一亮,頓時明白了曹蕊的意思,她開口說道,“嗯,聽寶醫說來說去,是覺得有點兒神乎其神,不如親眼所見來的穩妥,陛下覺得呢?”
“你接著說。”皇帝大手一揮,明顯是感興趣的。
事實上,曹蕊在聽說簡漪羅要在皇帝身上動刀子的消息時,就差點兒沒笑出聲來。
她是知道簡漪羅膽子很大的,但沒猜到她會膽大到如此蠢笨的地步。
在陛下的身上動刀子?她難道不想活了嗎?
就算是華佗在世,也難保不出意外,她竟然敢大言不慚的毛遂自薦。
曹蕊是不會放過任何打擊簡漪羅的機會的,隻要對方還會在這世上一天,她就不安生一天。
如今現成的機會就在眼前,她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於是,她想到了一個法子,打算在簡漪羅給任奴做手術的過程中,動些手腳。
隻要讓任奴死,簡漪羅也不會有活路。
不僅如此,她還要讓所有人目睹著她失敗,如此一來,不等簡漪羅有機會給皇帝救治,就可以去閻王爺那裏報道了。
想到這裏,曹蕊就忍不住雀躍,當即笑著道,“可是,寶醫若是知道有人在看,想必會影響她的進程。所以,兒臣也不知該怎麼辦了。”
言外之意,“旁觀”倒是個好法子,但是要做到默默的旁觀,不被簡漪羅知道才好。
這並不是君子所為,然而特事特辦,為了皇帝的龍體和安慰,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
幾人目光相接,已是諱莫如深。
聽過手術過程的皇帝以及幾位後妃,比曹蕊更了解手術過程,聽她這麼一說,若是大堆人旁觀,的確會影響簡漪羅的手術。
更何況,以簡漪羅的性子,也不會允許這麼做。
“這個簡單。”皇後眼眸閃亮的說道,“沒記錯的話,止流宮裏有一道暗格,把那暗格利用起來,也就成了。”
開設止流宮時,原本就是為了暗審宮人用的,用血特殊手段開設暗格,都是以備不時之需。
近年來,止流宮用的漸漸少了,幾乎要被人給淡忘了。
曹蕊攻成退出偏殿,嘴角的笑容掩都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