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裏握著的,分明是子衿寶劍。
當初他以靳慕陽的身份,也拿出來過那把寶劍,還說是他哥哥借的。
簡漪羅頭痛扶額,她怎麼會蠢笨到如此地步,那寶劍靳沐寒幾乎是寸步不離,怎麼他說什麼,自己就信了呢!
子衿寶劍一亮相,灰衣人老大立刻矮了一截,他甚至都沒看清楚靳沐寒是怎麼動作的,半邊手臂已經斷了。
血流像是噴泉一樣,噴的殿內到處都是,灰衣人老大慘叫一聲,還沒有放棄,獨臂持劍再次衝了上來。
就在這時,昭陽宮外,千百人的呐喊聲傳了來。
循聲望去,隻見一群身著黑衣的靳兵朝這邊衝過來,他們士氣極盛,嘶吼著朝這邊衝過來,灰衣人見勢力相差太過懸殊,一時間都沒了抵抗的勁頭。
紛紛落敗。
但關鍵時候,偏殿的門卻被人拉開了,那個佯裝太醫的灰衣人,手持著長劍,抵在皇帝的脖頸上,將人給逼了出來。
“通通不許動!誰若是再敢動一下,我就殺了你們這狗皇帝!”
崎王和淩王瞬間怔住,箍著沈子江的手都僵了。
昭陽宮宛若無人之境,瞬間安靜到落針可聞。
沈子江狂笑起來,“看你們奮不顧身的樣子,還不是為了救沈青,都快忘了,他是我手裏的底牌!”
他連“父皇”都懶得叫,竟直呼其名“沈青”。
皇帝的眉頭擰著,即便當下是被挾持的境地,他的神色仍沒有半點屈尊的樣子,反倒更加威嚴了,凜然如大義的模樣。
“兄弟們,把我放了,否則我的人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沈子江提出了第一個條件。
話音落,那挾持著皇帝是灰衣人示意性的把劍朝皇帝脖頸處按了按,眼見著一小流鮮紅的血液滲了出來。
沈子淩大喊,“放!我們放!你不要再動了。”他的目光裏,流露的是真“心疼”和真“緊張”。
相比之下,一旁的沈子崎就淡定許多了。
皇帝的眸光微眯,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如今雙方的對立很明顯,皇帝是沈子江和數十個灰衣人的唯一依仗。
而沈子江卻落在了崎王和淩王的手裏。
他提出要崎王和淩王放了他,無非想要回歸灰衣人的隊伍,提出更高標準的要求。
即便知道會如此,崎王和淩王還是不敢冒險,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哀歎著鬆開了手。
整個昭陽宮的人,目光齊整的盯著半截腦瓜皮都禿了的沈子江,看著他走到挾持皇帝的灰衣人旁邊,挑釁似的戳了戳皇帝麵前的劍刃,“喲嗬,還真是夠鋒利的吼!”
緊接著挑起皇帝脖頸上剛剛流出的血,放到嘴裏吮吸了幾下。
品嚐著入口的腥味,沈子江無比興奮。
那嘚瑟的模樣,讓人想一腳踹上去。
“怎麼樣啊千裏迢迢趕回來的靳王殿下,你的劍,還不打算放下嗎?”
第二個條件拋了出來。
靳沐寒卻是狡黠一瞥,邪魅的笑容隨即掛上了嘴角,“放下?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