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禍水引到男子身上時,曹氏隻想著他是簡漪羅請來配合演戲的。
如果真是演戲的,那麼挖掘挖掘沒準就能夠找到破綻,將女兒趁機留下來。
結果,在他爆出身份的瞬間,曹氏幾乎要陷進絕望裏了。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阮騰,隨後又看向簡漪羅,心底莫名有了一絲驚慌。
……簡漪羅那個簡體字,她竟然連當年姓阮的事情都知道了?
她肯定是知道了,否則是不會專門提了阮家的大公子來配合簡婷音“床戲”的。
這分明就是故意“湊”給曹氏看的。
幾乎聽到自己咬碎了牙齒的哢吱哢吱聲,曹氏強按住了心中的慌亂,給簡婷音使了個眼色,意思:見機行事。
母女倆一安靜下來,屋子裏更加沒有聲音了。
隻能聽到阮騰跟簡英的交談。
經曆了剛剛那一番“困鬥”,阮騰還能夠震驚的站在這裏,心平氣和的跟簡英交談,並且思路清晰,口條很穩,這心理素質,不是蓋的。
簡漪羅暗暗給他比了個讚,開始後悔把這個帥哥劃給簡婷音了。
……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你竟然是阮家人?你跟我女兒是怎麼相識的?”
“在庵堂。”阮騰直言不諱,甚至沒考慮到剛剛說“不認識”的簡婷音的處境。
不得不說,阮騰的談話方式,很對簡英的胃口。他這般坦率的回答問題,放倒讓簡英的情緒穩定下來了。
“你們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裏?”簡英突然沉了沉眸光,鄭重的盯著阮騰。就在等著他接下來的回答。
阮騰突然輕輕咧起嘴,回以一個無奈的笑來,“這個……”他踟躕了一秒,隨即道。
“晚輩跟令愛在庵堂相識,雖隻是泛泛之交,卻覺得很是投緣。也不知道她是因何被送往那裏的,令愛隻說她十分想家,晚輩便順路,將她接回了城內,本想送回府中,不料,酒館吃了頓飯而已,我們就開始燥熱不安,虛汗連連……當時印象模糊,根本人都是昏沉的,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麼,晚輩至今都沒辦法回想起來,再次有記憶便是諸位長輩衝進來,喊完那一嗓子之後的事兒了。”
簡婷音捂著胸口,被踹那一腳的地方,疼的她不敢呼吸,聽了阮騰這番話,雖然後半段幾乎是編造出來的,但是前半段倒也不假。
前幾天她在庵堂裏跟他結識,初相見隻覺得這男子氣質脫俗,容色俊逸,當時隻是多看了幾眼,並沒有多想。
後來,機緣巧合,師父給他們同時講經,兩三次之後,倒也熟悉了起來。
但他所說的要帶她回城之事,純屬子虛烏有啊,他為什麼要如此說,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簡婷音本就心慌,當下更是腦子短路,判斷不出來對方的意圖,掙紮著想要坐起來,硬生生被曹氏按了回去。
“不要動,聽他繼續說。”
曹氏吃過的鹽,還是比簡婷音吃過的米多的,當下沉靜的等著看著事態變化。
阮騰也不著急,慢吞吞的說著,氣定神閑,“晚輩跟小姐都身份非同,倒不知在我們飯菜裏下東西的人是衝著她,還是衝著我了。不論怎樣解釋,大錯已鑄,眼下,怎麼解決才是要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