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慕陽明顯知道箱子不在湖底,可是在簡漪羅提出那麼多“過分”要求時,他竟一句話都沒有插,全程在她身邊看著她演戲。
如此助紂為虐,虐到了沈可晴的心裏,為什麼他要幫著她欺騙自己。
沈可晴苦笑,這才想起來看一看自己的掌心,哪裏有什麼亮粉,分明是簡漪羅的詭計,她就是要讓自己主動踩入陷阱,好一個簡漪羅!
好一個簡漪羅!
最讓沈可晴心碎的,還是靳慕陽的態度,記憶裏的他總是嗬護備至的,從沒如此冷漠無情過。
除卻心碎,她還感覺到陌生,就好像在麵對一個不認識的人一樣。
她甚至不知道,這一切怎麼就演變成了這個樣子。
那原本隻屬於她一個人的溫柔,怎麼就莫名被轉嫁到了簡漪羅的身上。
她憤憤咬著下唇,一股腥澀的味道蕩漾在唇齒之間,下唇都咬出血了,她卻壓根感覺不到疼。
走出宮門的時候,簡漪羅已經凍得瑟瑟發抖了,她還好披著一層宮女的衣服,靳慕陽是全身都濕透了的。
“我的車上還有一套衣服,可是你怎麼辦?”
他粲然一笑,“皮毛而已,不在話下。你要上車換衣服嗎?”
看著他一臉的壞笑,簡漪羅登時嚴肅起來,掃了一圈才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是後半夜被轎輦接來的,所以根本沒有自己的馬車,那一直帶在馬車裏的衣服也就不存在了。
兩人站在冷風裏,瑟瑟發抖。
文公公不好意思的迎上來,“寶醫,二公子,馬車已經備好了,二位還是先上去避一避寒吧。”
濕身的男女相視一眼,他們這副模樣,要共處一車?
開玩笑嗎?
靳慕陽靈機一動,“走,帶你去一處好玩的地方。”
簡漪羅瞪圓了眼睛,“哪兒啊?就咱倆這出,你能別拉著我嗎?”
一準沒有好事兒!
渾身細胞都在拒絕,還是被他拉上了馬。
幸虧,馬車裏備了薄被,這是皇宮裏馬車的基本配備。
簡漪羅的頭已經被風吹得半幹了,她把發髻拆開,用薄被一點點將頭發弄幹。
靳慕陽則單手托腮坐在旁邊,滿臉帶笑的看著她動作,突然打了個噴嚏。
簡漪羅驚了一跳,“看在你為了救我,甘願下冷水的份兒上,你若是感染了風寒,我幫你治。”
她猛然想起一件事情,“之前的傷口長得怎麼樣了?結疤了嗎?”
靳慕陽一臉的坦然,大方點頭,“當然,本公子的身體,結實的很。”語畢,又是一個噴嚏。
人都說困了打哈欠會傳染,從沒聽說過打噴嚏還會傳染的。
看著靳慕陽一個接著一個噴嚏的打著,簡漪羅頓時覺得鼻子癢起來。
兩人像是二重奏一樣,高低聲相伴,此起彼伏。
“所以,你說的地方到底是哪兒啊?就算出去玩,總得容我回府換一身衣裳吧?”
在禦花園磨蹭了那麼久,眼見著這會兒天都要黑了,越近冬,天越短,朦朦朧朧的天色很快就會被黑暗籠罩。
靳慕陽一臉的得意相,“跟我走你就知道了。”說著掀開窗簾,“好了,停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