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蕊動作一頓,一抹陰戾和詭譎出現在了她那適才還無比哀怨、受驚的小臉上。
片刻之後,她果斷收了手,佯裝著抽噎兩下,身體蜷縮的更加厲害。
依舊是那副可憐的模樣,但哭聲裏卻顯然比剛剛響脆了許多。
崎王衝向太子,將人扶了起來,探一下脈息還有氣兒。
隻不過剛剛經曆了大波動,最後被摔的那一下力道重了些,暈了過去。
“父皇,這裏麵一定有什麼誤會,太子就算再氣惱,也不敢在禦書房大加放肆啊!”
於公公附和,“陛下,您如今還在氣頭上,萬不可做什麼決定,否則會抱憾的。”
廢黜太子幾個字,早在皇帝衝進禦書房的瞬間,就在他的腦海裏轉圈圈了,如今即便知道於公公和沈子崎勸的對,皇帝仍然難以忘記剛剛那幾句罵他的話。
就算他把今天的事給忍下了,就算他可以重修父子之情,太子還會一如從前嗎?
緩慢的閉上了雙眼,皇帝長長歎了一聲。
糾結的下定了決心。
氣氛越發冷凝,禦書房恍若無人之境一般,落針可聞。
半晌,殿外突然傳來細碎的腳步聲,隨後是小太監的傳令聲,“皇後……駕到!”
話音落,皇後已經帶著一眾宮女太監走了進來。
入目都是狼藉的一片,她探尋似的在尋找什麼,當目光落在沈子崎懷裏的太子時,尤其在見到太子慘不忍睹的腫脹臉孔時,皇後整個人都崩潰了。
“太子!這是怎麼了?”
做了決定之後的皇帝,倒顯得格外冷靜,輕蔑的看了眼太子,“怎麼了?你問他自己!”
皇後心疼的撫著兒子的額頭,觸目驚心,疼到了心坎裏,“太子,你快醒一醒啊。”
眼角餘光掃到角落處的曹蕊,她頓時心頭一驚。
這屋裏所有人都衣衫整齊的或站或蹲,隻有太子和曹蕊衣衫不整,蓬頭垢麵,都是成年男女了,一看這場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皇後登時反應過來,“陛下,太子必定是被人構陷,否則他做不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目光移想沈子崎,皇後的眼神裏都噙著怒意,“崎王,怎麼會在這裏?”
“母後,兒臣……”
“崎王是朕帶過來的,太子的事情與他無關。”
“陛下,您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這宮裏沒有什麼事情是巧合!”急於將兒子的罪過推到旁人的身上,皇後像一隻母刺蝟,一把搶過沈子江,怒視著崎王。
“娘娘,您真的誤會崎王殿下了,適才若非王爺求情,陛下也不會動容,讓太子入宮。隻可惜……”於公公說不下去了。
這事兒,還要怪太子自己。
皇帝剛剛說的沒錯,就算太子對曹蕊的施暴可以用中了毒或是中了蠱來解釋,但那些脫口而出的話,卻沒人慫恿他。
說到底,還是太子心裏有了芥蒂,有了這些看法,人稍加慫恿,他才會破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