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看這位二公子就是來勢洶洶,若他真的搗亂了裏麵大人的好事,倒黴的可是自己這個小衙役。
糾結之際,他發現二公子的眼眸已經變了顏色,深不見底的黑暗,仿佛那一雙眼睛,就是兩道深淵。
與此同時,他通身都像是被凝著暴風雪的黑雲壓著,分分鍾能把人凍住,邪肆的讓人膽顫。
衙役下意識揉了揉眼睛,差點兒以為自己看錯了,“靳、靳王殿下?”
“我問你,人呢!”靳慕陽重複了一遍,聲音森然如冰。
不敢再阻攔,衙役被徹底搞蒙了,“那……在那邊過堂呢。”
……過堂?就是在受審了!
靳慕陽的表情更加陰森。
“啊!”一聲尖銳的女子叫聲,就從衙役手指的方向傳來,靳慕陽一把推開他,循著聲音奔去。
跑到門口時,又聽到第二聲和第三聲。
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叫聲就是從簡漪羅的嘴裏發出來的。
淒慘的程度,同印象裏過堂的慘狀毫不違和。
電光火石之間,他腦補了無數道血淋淋的畫麵,猛地推開門,“我看你們誰還敢動她!”
卻看到一堂的人圍著個大圓桌子,仿佛站著吃飯一樣熱鬧。
並沒有想象中的血腥味道,也沒有刑具一排排列在旁邊。
原本熱鬧的場麵驟然冷卻。
簡漪羅歪著腦袋探出人群,當看到靳慕陽手持利劍,“英明神武”的站在門口時,登時好奇的眨了眨眼睛,“喲嗬?你的鼻子夠靈敏的啊,知道我們在玩好玩的,快過來!帶你一個!”
說完,她將中指和拇指輕扣,放在嘴裏“哈”了一下,對著身旁衙役的腦門,“噔!”
彈了個響亮的腦瓜崩。
靳慕陽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的扭曲,像是進錯了考場的高考生,詫異的走近了瞅瞅,就看見眾人圍著的圓桌上,偌大的一個棋盤。
黑白兩子分列兩邊,仍然是用“彈”的方式,將黑白子彈到想要下棋的地方。
新式玩兒法啊!
能想得出這麼離奇法子的人,肯定不是別人了,定是簡漪羅無疑。
所以,剛剛的尖叫聲,是……
靳慕陽歎了一聲,“玩的挺好啊,哈!”
十分尷尬的應了一句,他真是把二十來年沒丟的臉,於這一天給丟盡了。
若非在場人都玩的過於認真,真要被他活生生演繹的這場好戲給逗岔氣兒了。
簡漪羅壓根沒注意到某人英雄救美的場麵有多壯觀,她專注於自己的“彈棋”遊戲。
“剛才,他彈了我三個腦瓜崩,可疼了,靳慕陽,你來的正好,替我報仇!”總算找到救兵了,她一把將人拉到身邊,指著想要下棋的位置,“就是這裏,怎麼樣,可以嗎?”
靳慕陽拍劍在桌,擼起袖子吼了一聲,“交給為夫了!”
還沒等他動手,周圍的人都後退半步,驚恐的看向他,以及他的劍,仿佛看到惡鬼一般,神情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