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這邊就唐知宜和宋鈺兩個人,一旦要開會,唐知宜也要抱著電腦跟著去會議室。
單宋鈺記錄,這一周的時間裏,具體事項確認的小會開了八次,工作進度確認的大會開了兩次,再加上每天早晚各一次的工作進度協調會,簡直是開會狂魔。
“不管他們,我們的盡調工作做完之後,把缺失的材料清單發給公司就可以走。”由於券商不怎麼做事情,導致唐知宜的工作量變多,還被拖著去開各種協調會和工作進度反饋會,極其的耽誤時間。
別說和顧念西發消息的時間,就是每天睡夠七個小時都夠嗆,唐知宜剛水靈了沒兩天,立刻就被熬夜折磨的有點臉色發白。
宋鈺應了一聲,然後看著唐知宜在用指尖摁壓眉心,忍不住小聲勸道,“唐姐,要不然你去隔壁的辦公室沙發上休息一會兒。”
“沒事,對了,你發給公司和券商的資料通通留底,最好以PDF或是掃描件的形式。”唐知宜有點煩躁的捏著前兩天就吃完的鮮花醬小罐子,讓玻璃瓶自帶的鈍角壓在手心,帶來悶悶的涼意,“這個項目不一定能做下來,宋鈺,會計師那邊有什麼材料我們也要一份。”
公司情況不同,項目也是有風險的,唐知宜他們也不是接到項目之後就必須做到最後,如果超出了律所的風險控製標準,他們是可以結束項目,把手裏的工作暫停或是終止的。
唐知宜提醒宋鈺,就是想讓她留痕以備不時之需,免得到時候出現幾家機構扯皮,把她和宋鈺卷進去。
不是唐知宜過分謹慎,而是她差點吃過這個虧,剛入行的時候,唐知宜遇到的券商就是這種類型的,那個時候她的工作經驗還不太多,有些事情沒有足夠的敏銳度,被坑了好幾次,好幾次加班通宵,都快要氣的掉眼淚。
唐知宜之所以考CPA,也是被這個項目折騰的後遺症,券商沒有做好協調工作,讓她根本不知道一些財務數據是否正常,隔行如隔山,她看不懂那些數字,隻能厚著臉皮去麻煩會計師,拜托小姐姐們幫忙講一下。
也不知道是唐知宜總遇到例外情況,還是真實社會就是如此,從小到大,真正能幫到唐知宜的基本都是女性,隻要她真誠、客氣一些,帶著些感謝的小禮物或是水果,女孩子們不忙的時候,都願意幫助唐知宜。反過來,當唐知宜遇到麻煩,不得不求助男性的時候,要麼就容易被不舒服的言語或眼神調侃一下,或是別有所求,根本不是單純的幫忙,很少有例外。
剛入行的時候,唐知宜連審計報告都看不懂,可是律師工作核查的時候,又需要關注一些財務內容,券商沒有做好這個銜接,她隻能硬著頭皮去打擾會計師。
會計師基本上都是女孩子,看唐知宜一個剛入行的小律師來求助,又乖又小可憐,在不忙的時候並不吝嗇,認認真真的給她講了不少東西。
唐知宜記得很清楚,她自己在項目上呆了三個月,基本上就是會計師的小尾巴,沒事就跟著會計師學東西,總算是忍著眼淚硬啃,把項目接了下來。
一般來說,負責審計的會計師事務所有著更為嚴格的內控製度,一些工作細節做得都很到位,唐知宜當時也沒有個律師前輩跟著學,就模仿會計師的風格,把所有東西留痕,做到細節精確完美。
等到項目快結束的時候,券商的工作沒有到位,進度嚴重的拖延,本想趁機拖律師下水,責備他們的項目這麼繁忙,律所這邊卻隻派一個剛畢業的律師過來,導致他們的工作進展很慢,卻被唐知宜嚴謹紮實的底稿和留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