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均淺又是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說出來,沒體會過的事情沒有權利去點評別人的作法,誰也不是他人,誰也體會不了他人現在的感覺。

“你不用想著安慰我,這些其實都過去了。”容宴說:“最難受的時候早就過去了,現在回想起來心裏還有點隱隱約約的疼,但是真不值一提了。當初聽說你出事情的時候,我嚇了一跳,真的沒想到這種事情自己經曆了一遍,結果身邊的朋友又要經曆。好在,夏先生沒有把你推出去。我當時真的非常非常羨慕……甚至想過,如果當初盧遠不做那樣的澄清,不管因為什麼都好……”

安均淺心裏歎了口氣,說道:“已經過去,就別再想了,苦惱的還是自己。”

容宴說:“我現在已經好多了,剛到外國的時候幾乎天天都睡不著覺,閉上眼睛就像過電影一樣,吃了安眠藥都不管用。”

他說著又翻了翻桌上的劇本,這才說:“幾個月之前,我在網上看到有人在找編劇,我本來是為了多接了一份活才準備試試的。演了這麼多年戲,劇本看過不少,當初上學的時候也寫過點東西,所以就看了小說準備試試。最後越改越多,感覺像是在寫自己的故事。”

安均淺看著桌上的劇本,心裏有個呼之欲出的答案,但是沒有開口。

容宴說:“後來我寫了前麵一段,就按照要求把劇本發了郵件過去。發郵件的時候我才發現,對方應該是盧遠,他的私人郵箱我還是記得的。我當時覺得世界太小了,居然這樣都能讓我再遇到他。但是我又不想再和他有什麼瓜葛,說白了是害怕心悸。”

當初容宴就不打算再把劇本寫下去。不過盧遠居然回複了,希望能和他聯係一下,最好見麵細談,覺得他改編的劇本非常好,想要繼續合作。

容宴沒有聯係他,但是過了幾天,心裏也不踏實。他總是回憶著自己以前的事情,似乎真的有種記錄下來的衝動,後來就真的將劇本改編完了。文章被他改了很多,但是也有很多加工,不單純是自己的故事。

他把劇本發給盧遠了,沒有寫聯係方式,然後郵箱也放棄了沒有再用。盧遠拿了劇本,已經聯係不到人。

安均淺陪著容宴吃了晚飯才從公寓裏出來,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鍾。夏以琛剛從公司出來,打了電話給他,說讓他找個地方待一會兒,就過去接他一起回家。他沒有等多久,就看到了夏以琛的車。

九點鍾多種,小城市已經是夜深人靜,但是在這座大城市裏,還正是堵車的高峰時間。郊區還好點,車少不怎麼堵,一進了城區就走的很慢。

安均淺看著外麵的路燈,覺得有些恍然,不禁抬手揉了揉。

夏以琛說:“今天心情不好?”

安均淺點了點頭,也沒否認,說道:“我剛才去找容哥,結果才知道盧遠投資的這部戲,劇本是容哥寫的。但是盧遠不知道容哥就是編劇。”

夏以琛一點也不驚訝,之前羅正輝已經跟他說過了,“這有什麼可心情不好?這也是種緣分。”

“那肯定是孽緣,”安均淺說:“不然就是有緣無分。”

夏以琛說:“這樣挺好,總算留了一份好的回憶。”

“總覺得非常折騰。”安均淺說:“盧遠當初如果沒有把容哥一個人推出去,現在估計兩個人已經在一起了。”

夏以琛隻是笑:“沒發生的假設都不成立,當初他們都分手了,誰也不確定會在一起。”

安均淺覺得自己說不過夏以琛,夏老板是商人,最會的就是狡辯。不過對方說的也似乎有些道理,假設也不一定比現在美好。

兩個人一路堵車的回了家,夏以琛還沒吃過晚飯,安均淺就陪著他去飯廳再吃了一點。當時和容宴一起吃飯,情緒也有些低落,所以也沒胃口。回來補了一頓,倒是吃的撐了。

安均淺回臥室去洗澡,洗了一半就聽夏以琛在外麵說他的手機響了,是安蕊打來的電話。他洗的也差不多了,幹脆直接拉了浴巾過來簡單的擦了幾下,披上浴袍就出來了。

屋子裏開著空調,溫度適中,安均淺赤著雙腿也不會覺得冷,接電話直接跟夏以琛說了一句,“我洗好了,你去吧。”

安蕊好長時間沒有聯係安均淺,她那邊學業比較重,而且安均淺也忙,時間經常對不上口。結果前段時候雷宗有探班的緣故,八卦雜誌對劇組的采訪一下多了不少,報導也多了不少,安淺的家裏也聽到一些消息,聽說他們兒子在拍一個電影,演的是同1性1戀。

安蕊說:“媽媽聽說你拍的那個片子,天天都叨念,說是不好聽。非讓我打電話來給你,讓你回去一趟,估計又要叨念你。”

安均淺還真沒想到,他和家裏有一段時間沒聯係了,就是按時打錢回去,曹玲淑也不待見他,所以一直沒什麼衝突。這回接了電影,居然打電話來,要找他回去。

不過安均淺想了想就覺得沒什麼新奇的。他接了這部戲也不是密封的,也有幾個八卦雜誌社報導,安淺的家裏肯定知道,他也沒特意隱瞞。

雖然社會開放了一些,但是反對歧視同1性問題的還非常多,也不新鮮。曹玲淑雖然不待見安淺,平時不管他。但是肯定覺得自己是要麵子的,萬一街坊鄰裏的都知道了,天天見麵就說你兒子不就是演同1性1戀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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