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作勢要逃,笑著討饒:“天後有何吩咐但說不妨,屬下不敢不從,隻求天後饒屬下一命!”
“嗬嗬!”壓抑了一天的鬱悶一下子減輕了許多。
“噓!有人來了!”茨壓低聲音道,此時已是醜時,想必有人來拜祭父王了吧,我好奇地望向門外,不知這第一個來討好新帝的會是誰?
好一會兒門外才傳來得得的馬蹄聲,來人居然是工部正六品主事杜穗,父王起事他作為軍師如何會安然無恙,還能給父王奔喪呢?除非他本來就是琅身邊的人,想起杜穗在劍泉山莊跟琅親密無間的樣子,他應該早就是琅安插在父王身邊的一顆棋子了吧!難怪父王的行動不會成功呢!既然琅讓杜穗打入父王身邊,怎麼會沒把親近父王的全部朝臣名單弄到手呢?難道父王一直提防著杜穗?不應該啊,如果是這樣他也算計不了父王了。
我正在想些有的沒的,杜穗見我在門口也是一愣,旋即朝我行君臣大禮:“微臣參見郡主殿下!”↑↑
我注意到他稱呼我為郡主,而不是皇後,他這是什麼意思?套近乎?“杜主事,起嗑吧!”我淡淡地回道:“沒想到杜主事倒是第一個來給父王上香之人!父王如今已是待罪之身,杜主事就不怕?”
杜穗嘴角微微勾起,低首回道:“誰不知道微臣與恩師的關係,微臣撇不撇清都一樣,既如此還是幹脆來得好。再說恩師對微臣有再造之恩,這一注香,微臣是無論如何要趕回來上的。”
“趕回來?”我反問。
“是,半個月前,工部侍郎派微臣去潭州公務,聽聞宸親王欲起事,微臣快馬加鞭趕回來,可到底還是來遲了!”杜穗聲音哽咽。
我這才注意到他的人和馬均是風塵仆仆,看樣子倒的確是剛趕回來。可是怎麼就這麼巧,偏偏他就在父王要起事的當口出差去了呢!
就在我呆楞的當口,杜穗突然跨前一步,在我耳邊低語:“郡主可知主公為何會鋌而走險?”
我點頭:“父王這是為了我娘、為了我!”
“屬下以為不全然!以主公那個縝密的心思,就算會冒險明知不可違而為之,也不會隻帶五百親兵犯事,那不是表明了找死嘛!”
“什麼,你說父王此次起事隻帶了五百親兵?”我轉頭望向茨,想從他這兒得到證實。
茨奇怪地點頭:“大哥居然沒告訴你?聽說宸親王手下很多將領臨起事時,都不敢前來,宸親王隻能倉促帶著五百親兵起事!”
“不,他們不是不敢前來,而是事先有人帶著宸親王府兵符,通知各軍營,行動取消。隻是我懷疑這取消令到底是不是主公發出的。”杜穗冷聲道。
“兵符?是它嗎?”我從懷裏掏出半塊虎符問。
“是!郡主是何時得到此符的?”
“這塊兵符是昨日,哦前日,我臨上花轎時,父王塞進我手裏的。”當時父王還說這是留給他未來的外孫的,現在想來我真是遲鈍啊,當時就有征兆的不是嘛!可我緊張的根本顧不上別的!
“郡主肯定這塊兵符前日從未離身過?”
“嗯!”我沒說出口的是,隻有在意亂情迷的那一刻脫去衣裳時,才離了身,不會是那時……
“那……前日子夜出現在軍營的兵符又是哪一塊呢?”杜穗若有所思地自語。
子夜!子夜!時辰對的上,完全對的上呢!心裏明明已有了成熟的念頭,可我還是不死心地追問:“那塊會不會是贗品?”
杜穗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