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沒人注意。
金六福繼續吃,看他弟弟和侄子兩個小朋友在樹底下有模有樣地比比劃劃。
吃飽喝足,兩個小家夥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金六福擦擦嘴悄悄翻牆離去。
溜達到那久負盛名的八大胡同,金六福低調地要了個雅間,點了兩個有些色衰的女子,出來混都不容易,年老色衰些的更不容易,老鴇見他隻要這個檔次自然也懶得給他青眼瞧,擰著就出去了。
兩個女子正給金六福斟酒,忽然門開了,一個紅衣白褲的女子進來了,滿麵酡紅,扶著門框站著:“晚灀不知道六爺今兒也來了,特來給您陪個不是。”說著跌跌撞撞往桌便走。
兩個女子便看金六福。
“知道你今天忙,所以叫了別的姑娘,晚灀,你不會生氣吧?”金六福笑嘻嘻的,這晚灀是誰?看樣子該是進錯門的吧?
“爺,您來了,晚灀高興還來不及呢。”晚灀終於走到桌邊,醉眼朦朧地看看兩個女子:“還不出去?”一臉的倨傲。
“晚灀何時變得如此不講道理?”金六福故意冷了聲音。晚灀便笑,擠開一個女子,坐在金六福身邊,柔軟的胳膊便攀上了金六福的肩頭。
“晚灀錯了,下次不敢了,晚灀給您賠罪。”拿起金六福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您別生氣了好不好?”
金六福不置可否,不說好也不說不好。晚灀便站起來搖搖晃晃地開始跳舞,一激動還將腦後發髻上的一朵大紅花摘下來拿在手裏,高興得不得了的樣子,旁邊的兩個女子便瞪她,晚灀跳完了舞仍回到金六福身邊,嬌笑著將那朵大紅花插在金六福衣襟上:“晚灀給您賠罪了,您就別氣了。”兩隻胳膊蛇一樣纏上金六福的脖子,金六福讓兩個女子出去,晚灀便笑。
“爺戴上這朵紅花好像是新郎倌呢。”晚灀笑著說道,還沒覺得自己認錯人。
“爺是新郎官,你不就是那新嫁娘?”金六福拉過晚灀讓她坐下:“今兒還特意穿了紅衣服,怎麼著?算計小爺很久了吧?”
晚灀嬌笑,手又摸上那朵大紅花:“爺覺得這紅花好不好看?”
“好看是好看,顏色太濃,看著有壓力。”金六福拿下花兒重新給她插到鬢角:“還是鮮花人麵相映紅的好看。”
“爺的嘴可真甜~~”晚灀笑著說道。
“還記著爺的嘴~~甜?”金六福一臉壞笑,牽著她的手走向那曖昧地粉床,晚灀一副欲迎還拒的姿態,金六福心裏便暗笑。
帳子裏很是安靜,房間裏也是很安靜。
忽然,~~撲通~~撲通~~沉悶的兩聲,不知道什麼東西。
帳子裏坐起一個人,撩開紗簾的同時還揉著眼睛,往地上瞧了瞧:“喲,晚灀姑娘,你怎麼睡地上啊?”
晚灀瞪他一眼,不理他,臉更紅。
“真沒禮貌的人,不過,既然你喜歡睡便睡吧,正好小爺覺得這床擠了點兒呢。”放下簾子,沒一會兒裏麵傳來了香甜的呼嚕聲。
地上的晚灀姑娘斜著眼睛盯著帳子冒著恨恨的光。
屋子裏有了一絲光亮,帳子裏的人跳了出來,對著地上的晚灀笑了笑將她抱起來放到床上,輕柔地蓋好被子,然後放下簾子。走了兩步,又轉回來,拿下她鬢角的那朵紅花放到鼻端嗅了嗅:“既然你這麼賣力不惜犧牲色相要送給小爺這朵花,小爺也不好意思不要,唉,真香,和晚灀姑娘你的臉蛋兒一樣好看又香~~”故作輕浮地笑了笑,金六福放下帳子,從懷裏摸出一塊不小的銀子放到桌上:“小爺也不能讓你白白‘陪睡’一晚上,這銀子拿去買鮮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