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走水煮牛肉,金六福趴著睡著了,也沒有人來管他。
睡得腰酸背痛脖子疼金六福坐起來,麵前的搪瓷盆裏已結了一層油,摸摸懷裏卻發現那幾塊小碎銀不見了,不知道偷溜可不可以——想起黑影的那把亮閃閃的菜刀——金六福決定還是實話實說好了。
基於是他要賴賬在先,所以先上門賠禮方能顯示些誠意。
撩開門簾,愣了一下,他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為什麼有人好好的床不睡要橫在木頭上睡?這是什麼怪癖?
“掌櫃的?我有事要和你談談。”金六福說道。
“說。”掛在木頭上隻留給他背影的人說道。
“我沒錢付賬。”金六福說道。
沉默了片刻,女子揮揮手:“先欠著吧,有錢了再還,走吧。”
“大概會很久~~”金六福說道。
“知道了。”女子有些不耐煩了。
金六福退出去,帶著雪豹躲躲閃閃地離開了。
下過雨的郊外空氣清新,樹葉上花葉上還殘留著一些水珠,在陽光的照耀下發著美麗的光芒,看著心情都愉快不少。
“大貓啊,接下來你要跟我討飯到京城了。”金六福笑著說道。
還好也不是很遠了,烤點兒野味也就差不多到了。
這天晚上,金六福正燃著火烤鴿子——不知道誰家的倒黴信鴿被他抓到了——大貓自己逮了隻兔子已吃飽了,正在自我清潔。忽然大貓抬起了頭,警覺地看了看四周。
“大貓,你又疑神疑鬼了。”金六福拿著烤鴿子聞了聞,不錯,很香,撕了一隻小腿正吃著,幾道人影站在麵前。金六福也不抬頭自顧自吃,大貓用低沉的音開始警告。
“金小兄弟,久違了。”一個老男人的聲音。
金六福這下子不得不抬頭,人家都指名道姓了。
“敢問您是?”眼熟。
“在下慕容況,三年前我們曾有一麵之緣。”老者說道。
金六福一副恍然大悟狀:“想起來了,原來是路人大叔。幸會幸會。”
這路人大叔看來來頭還不小,從身後那幾個人的恭敬態度便可看出。
“若不嫌棄,小兄弟,可否一起?”慕容況笑著問道。
“不嫌棄,大叔您隨意。”反正地方也不是他的,然後愜意地吃著肥鴿子。
慕容況坐了,隨從們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的酒肉放在火堆邊:“若不介意,小兄弟可否陪老夫喝一杯?”
“大叔,既然您都不介意,占便宜的事在下是不會拒絕的,謝了。”金六福笑著說道。
酒很是醇香,比他喝的幾文錢一斤的摻水的酒不知好了多少倍。
“小兄弟怎會在此?”慕容況問道。這小子弄得還真邋遢。
“隨便走走就走到這兒了,大叔也是隨便走走?”金六福問道。
“不,老夫是要上京去見見老朋友,小兄弟接下來也會上京嗎?”慕容況問道。
“這個啊,當然要去,京城裏的繁華熱鬧還沒見過呢,天子腳下也去沾點福氣。”金六福笑著說道。
“那可否一路同行?”慕容況問道。
“好啊,不過,我可沒錢付您的酒錢。”金六福說道。
“身外之物不足計較。”慕容況說道。
“大叔真是豪爽,既然如此,若在下推辭就顯得太忸怩了。”金六福厚著臉皮說道。
酒足飯飽了,金六福一如既往地“蹭”地竄到樹上掛著,慕容況也不睡,在篝火邊盤腿坐著,似乎是調息運氣練功。雪豹在樹下趴著,時不時睜開眼睛看看這群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