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襄單手托著下巴,“我是比較傾向於早就收買了。臨時起義太冒險,嬤嬤就算有把柄在大皇子手中,做完這事左相府能放過她?所以她既然敢做,就是都謀劃周全了,這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安排好的。”
這事中,祁襄還真沒出什麼力,除了請四皇子幫著讓大皇子和皇後注意到嬌昭儀的問題外,其他的他半點沒沾。至於大皇子是這次咬的鉤,還是早就知曉了,隻是在靜待機會,他也不清楚。但無論怎麼樣,跟他們都沒關係,也影響不了什麼。
“如果如你所說,那大皇子這次真是有備而來。”白君瑜有些憂慮,“大皇子這才回宮幾天,就解決了二皇子的事。可見他是想打快牌,這種最容易孤注一擲,更可能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但也可見,大皇子要打快牌,怕是因為身體情況不比表麵看著的好,耽誤不起,才不得不如此。”如果真能耗下去,以皇上對大皇子的偏心程度,明顯大皇子更占優勢。
“也是。現在二皇子等於是被放逐了,再無繼位的可能。但宮中這些皇子中,本來二皇子就是最沒威脅的一個,他走了,對局勢影響甚微。”對於皇上沒殺二皇子一事,白君瑜也不意外。這種家醜,若為此殺了自己的兒子,那必然要成百姓的笑談,有失皇家顏麵。倒不如找個其他理由將人打發了,百姓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會多想。
不過若是有心的人,單看皇上給二皇子封的是個“郡王”而不是“王”,也想出些門道。一般皇上封皇子,可都是封王的,郡王比王低的可不是一點半點,也不是沒有皇子被封過郡王,隻是少之又少而已。可若是不多心的人,也隻會想二皇子無甚建樹,又沒有得得的外戚,不得皇上重用,才封了個郡王,也說得過去。
“這一局大皇子趕走了二皇子,又限製住了三皇子和皇後,也算讓他在宮中的地位更穩了。”祁襄說。至少大皇子是動了腦子的,不像二皇子,別人說什麼他覺得有理的都是對的,也不像三皇子,一味地需要左相幫著拿注意,左相不幫他,他就隻能老實待著。
“大皇子如今已經露了鋒芒,就是全然不怕三皇子和左相了。同樣的,四皇子也可能是下一個被算計的,局勢對我們還是不很利。”頭發不滴水了,白君瑜用內力幫他烘幹。
“從來也沒有利過。”祁襄倒是對這種事看得比
較淡,“既然身在其中,隻能走一步看三步,才可保得萬一。”
“看到二皇子的下場,雖是活該,卻也不免警醒。”
“西魚坡地處偏僻,不知道二皇子去了能不能過得好。但能保住一命,已是難得了,就不必挑三撿四的。待他離開之日,我要去送一送。”這事看著是沒必要,但還有一出戲,需要二皇子幫這個忙。
白君瑜也不多問祁襄為什麼要去送,既然是祁襄決定的,必然有他的道理,“木王這個封號實在諷刺,朽木不可雕;緣木求魚,可都不是什麼好意思。”
祁襄笑說:“皇上未嚐不是存了諷刺的意思,想讓二皇子將這事背一輩子。這也是二皇子該的,貪心太過,無視人倫,誰也救不了。”
關於二皇子與嬌昭儀的關係,四皇子也特地讓人查了,來報信的時也跟他們說了。
二皇子與嬌昭儀早年是在一家首飾鋪子裏認識的,掌櫃的把放定製首飾櫃子的鑰匙不知道弄哪兒去了,隻能請他們在廳裏坐著喝茶稍等,就這樣兩個人聊上了。
嬌昭儀本姓趙,閨名靈靈,父親是個商人,家裏剛搬到京中不久,她這次定做的這些首飾頭麵,也是為了趕京中流行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