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胡明伍與三皇與和左相來往頻繁,時常一起密謀,還拉攏了許多其他官員。舞弊之事是彭良找上門讓胡明伍參與的,胡明伍是因為這中間有三皇子和左相的幫襯,這才敢答應。還有那些軍功,有時是胡明伍蓄意強占他人的,為的就是不讓別人爬到他頭上,而這中間也有左相的授意。他們家與左相府及其一黨時常往來,胡明伍是沒留下什麼證據,但胡夫人參加過的這些夫人們的宴請可不要太多,都是能說得出時間地點的,根本不難查。而夫人相交,往往也是各家之間的相交,會比男人們聚在一起更不引人注目。
總之諸如此類的事,胡家母女說了不少,也都是告訴過祁襄的。祁襄挑了能說的讓她們跟榮清說,也不算冤枉三皇子和左相。這事就等於從祁襄這兒直接轉推到了榮清那裏,榮清為著自己的地位和榮華,定然比祁襄更上心,也更積極。
而這對胡家母女來說也不為難,畢竟她們說的也都是實話。
“夫人和小姐此番受到連累,的確令人唏噓。既然兩位找上本宮,相必是信得過本宮,也希望本宮能為兩位伸冤的。兩位放心,且先跟著隊伍去西陲,待本宮稟明了父皇,將事情都解決了,定請父皇赦免兩位,讓你們早日回京。”榮清一臉正氣,“二位揭發有功,原本應該接你們到府上小住,等待塵埃落定,也能少吃些苦。但京中人多眼雜,你們留下更不安全,倒不如裝作什麼事都不知道,先去西陲躲躲,等聖旨下了,再風光回京。”
胡夫人和胡小姐都沒想到按祁襄說的說了,能得二皇子這樣的信任與周全,心下也是感激不已,“多謝二皇子,隻要能早日回京,吃點苦不算什麼的。”
隻要能早日回京,胡小姐與書生就還有再續前緣的機會,胡夫人也能居於市井,求一安穩,不是比留在西陲更好嗎?
“兩位不要客氣,靜待佳音就是了。”榮清笑得春光燦爛。
待胡家母女跟著隊全重新上了路,榮清的笑容才從燦爛變成了不屑——胡明伍可是老三的人,他怎麼可能幫這母女兩個?他隻要得到他想要的就夠了。
跟著二皇子去祈福的人等了好一會兒,沒等到出發的消息,而是聽二皇子道:“你們先回府上,祈福之事之後再說。”說罷,就丟下一幹下人,帶著小廝趕去了皇宮。
賢珵早已派人在這附近盯著了,消息很快傳到了祁襄和四皇子那裏,祁襄隻是笑了笑,一切還在他的意料之中,無驚無喜。
宮中,皇上下朝回來,就聽小太監報說二皇子在禦書房求見。
皇上十分詫異,前幾天皇後就跟他說今天一早榮清要去祈福,怎麼這會兒倒進宮了?
皇上讓人先去給大皇子帶話,說他晚一點再去陪大皇子用早飯,然後去了禦書房見二皇子。
榮清把胡家母女的話同皇上說了,同時還呈上了兩人畫押的證詞。
皇上看後眉頭緊鎖,但並沒有震怒,良久之後才說:“今天不是去祈福嗎?那就好好祈福去吧。”
榮清蒙了,他原本以為父皇會大為震怒,立刻徹查的。
“父皇……”
皇上拍了拍那些紙張,“你呈上來的這些,朕信,但由此也可看出左相一黨的勢力在朝中早已
是盤根錯節,冒然拔除,隻會引起朝中震蕩。所以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你也不要再在人前提前,靜待機會便是了。”
皇上有顧慮在榮清看來就是不作為,為了皇位穩固,他父皇慫了、怕了,也讓了、避了。這樣忍下去,不是隻會助長三皇子一黨的氣焰,日後這皇位落入誰手,是否還要看左相的意思?那他這樣積極表現,想得到父皇認可,又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