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做,祁襄必然要做到萬無一失,大體了解了白君瑜的鎧甲構造,要怎麼改他心裏也有譜了。^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享^o^與^o^在^o^線^o^閱^o^讀^o^
“天色暗了,別折騰這些,累眼睛。”白君瑜給他泡了敗火的菊花茶端進來。
“我就看看。”祁襄摸著帶著無數戰痕的鎧甲,問道:“這副鎧甲跟了你很多年了吧?”
白君瑜坐到他身邊,“從我第一次出征就跟著我了。”
“第一次出征是什麼感覺?”祁襄將鎧甲放到一邊,打算明天開始做。
這對白君瑜來說記憶有些遙遠,想了一會兒才說:“好像沒什麼感覺,就是做了應該做的事。那時你已經離京,京中壓抑,我們處處受人掣肘,出征對我來說倒比在京中輕鬆。”
那時沒能幫上祁襄的
事現在每每想起,也是愧疚不減。
祁襄倒是非常平靜,又問:“那第一次殺人呢?會怕嗎?”
白君瑜少時在京中也會到軍營曆練,路見不平之事也遇過,但都未傷過人命。
“沒怕。”這個白君瑜倒記得很清楚,“隻是當天晚上都在回憶咱們幾個在學堂上的事。讀書辛苦,卻是最安逸的所在。離開學堂進入朝堂,步入戰場,麵對的都是現實的問題。也越發明白學堂上的自己再知厲害避鋒芒,也還是單純甚至有些幼稚的。”
祁襄笑了,白君瑜的接受力跟他預計的一樣好。而他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並沒有回憶,隻有恨和一點點痛快,並不覺得是解脫,也不覺得算複仇,因為那種程度對他來說,遠遠不夠。
“你這樣很好,不會成為嗜殺之人。血見多了,命拿多了,就容易變得混亂,抓住你該有的理智,才能在戰場上保住自身,不讓關心你的人難過。”鮮血、人命,見多了就麻木了,但最起碼的理智不能丟,不怕、麻木、嗜殺這三者根本不是一回事。
“可能是我一直有掛念,凡事會多三思。”以前是家人,現在又多一個祁襄。
兩個人獨處,實在不宜談論這些打打殺殺的事,白君瑜說:“一會兒讓白如燒些熱水,我給你擦擦身子。”
祁襄的傷口最好還是不要泡水,擦一擦就好。
“……我自己來吧。”說到這個,祁襄現在才覺得不好意思是有點晚了。這段時間一直是白君瑜幫他擦身子,也好在白君瑜規矩,沒有亂碰不該碰的。他最初滿心在意的都是白君瑜這個人,加上受傷的確不好受,也沒想那麼多。現在身上不疼了,人也有了精神,就難免會覺得不好意思。
“背後你自己擦不到。”白君瑜說,“而且你動作慢容易著涼,還是我來吧。”
祁襄臉上一紅,不再言語。
白君瑜在心裏笑著,祁襄不好意思的樣子倒比平日乖了不少。他在沒有跟祁襄確定關係的情況下已經把祁襄的身體看遍了,對於這方麵比較古板的他來說,順序是錯了些,可他肯定會負起責任。他現在首要應該做的,是讓祁襄多感覺到他的關心,最好也能感覺到他的喜歡,這樣等他告白的時候,祁襄才不容易糾結於是否因為同情或感謝才喜歡他。
另外,他也想好了,等他的腿能正常走路了,就向祁襄告白。在病中告白他總覺得不夠正式,也不夠尊重,即便他會康複。
這段時日,通過跟祁襄的相處,他也有點想明白了為什麼祁襄喜歡他卻又那樣內斂、隱忍,甚至隱瞞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