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打歪主意。
“飽了。我半途離開, 挺掃興的吧?”即便事情白君瑜幫他做的選擇,但他心裏還是覺得自己做得不好。
“沒有。”確切地說,他不是被掃興了, 而是有些在意公西直這個人,“你和王子關係很好?之前沒聽你提過。”
他們的關係倒沒什麼不能解釋的,祁襄就跟白君瑜說了兩人相識的過程,然後道:“王子是個沒架子的人,可能是有兄長護著,他做事比較隨意,也是想一出是一出。他來找我,隻是想見我,並不是要跟你們爭什麼,以後有機會多相處些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他可成親了?”白君瑜觀察著祁襄的表情。
“尚未。”祁襄語氣隨意又平淡,與平時閑聊無異。
“金茂儲君沒為他這個弟弟考慮婚事?”金茂族成親比較早,這也源於他們族小,需要通過孕育後代壯大,而且他們不缺錢,多少孩子都養得起。
祁襄壓低了聲音,他不愛說八卦,但這事跟白君瑜說了也無妨,“王子喜歡男子,所以儲君並不幹涉他的婚事。而他一直四處遊曆,沒個定性,也沒遇上合適的人,所以至今仍是一個人。”
白君瑜心中一震——喜歡男子?!那……
他想問既然王子喜歡男子,又對你那麼好,你們是不是……
可理智讓他沒有問出口,也不想知道答案。不知道答案,他就能按自己想做的去做,這種逃避精神並不可取,可他現在一個行動不便的人,就算有心,也不能成為祁襄的負擔。
“你……不覺得他喜歡男子很奇怪?”白君瑜轉而問了這麼一句。
祁襄臉色一肅,聲音輕了許多,“你覺得奇怪?”
如果白君瑜厭惡,那他真的是一丁點機會都沒有了,這種心酸感即便不是真的,也是可預見的苦。
白君瑜怎麼會覺得奇怪,忙道:“沒有。隻是你之前那小學究的模樣,我以為你不能理解。”
祁襄豁然鬆了口氣,也重新有了笑意,“我都這麼大人了,很多事自然不會像在學問上那樣古板。愛情有很多種模樣,隻要不是以害人為目的的,都好。”
有祁襄這句話,白君瑜也覺得輕鬆許多,“喜歡上一個人的確是不由自主的。”
祁襄以為他是想起何玉恩的事,便不再接話了。
到了四合院,祁襄想把披風解下來還給白君瑜。
白君瑜按住他的手,說:“外麵涼,別閃到風。下次還我也一樣。”
祁襄也不想生病,難受的還是自己,就沒同他客氣。或許上貪戀了白君瑜手上的溫度,祁襄也沒有抽手,隻叮囑著
:“回去早點睡,師父要是知道你沒有按時就寢,怕是會不高興。”
他師父有醫者都有的毛病——不喜歡不聽話的病人——當然,他也不是個聽話的病人,但師父理解他,故不忍對他發火。
白君瑜幫他整理著披風,“若真被罵了,你幫我求個情。”
“若有用,我還用提醒你?”
白君瑜失笑,“好吧,你悄悄進去,若郤先生看到問起,你就說我留了白如送你。”
這讓祁襄有種課堂作弊的感覺,也不想再耽誤他休息的時間,輕聲道:“我盡力而為,你路上小心。”
這事郤十舟並沒有察覺,算白君瑜運氣好。
轉眼就到了巡遊的日子,祁襄問了師父和潘管家要不要去,兩個都回絕了。
郤十舟懶得湊這種熱鬧,而且他不去會更好些。潘管家腿腳不好,也不願意去人擠人。
賢珵占的地方不錯,第一排,人也不算多,有巡城軍維持秩序,但不妨礙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