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都傷了他,可你想想第一個是否要傷得沒那麼深……”
搖頭.
“傷了就是傷了,不粉深淺長短.”
土豆一楞,“公子見解獨到,老坬我自知不如,可現實還是存在,您必須選一個.”
從剛才我就沒抬過頭,此時更是沉浸在過去中.
非玘的好, 非玘的笑, 非玘的怒, 非玘的痛……曆曆在目,如何選擇?捫心自問,要如何才能減少對他的傷害?
“大人.”
神仙被我突然尊敬地一叫受驚不小.
“我選第一個.”
對麵人笑起想在稱讚我的對.
“我可以有個請求嗎?”
“但說無妨.”
“我不喝忘情水了……”
“行,我找小孟說去,隻是你帶著前世的情去投胎,若想得開還好,如果想不開你來世就不是一般的苦了,你真的不要忘情水?”
輕輕搖頭.
“能把他給玄非玘嗎?”
那人深吸口氣,又重重吐出來,半天還是殘忍地搖頭.
“是嗎……那我可以再去看看我的軀體嗎?”
“……那倒可以……”
認命地閉上眼.生也是他的,死也是他的,我隻想在離開前看你最後一麵……
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聽到那神一聲:“到了,我就不陪你了,想走的時候喊我就成……對了,差點忘記告訴你,不要接近自己的身體.”
“好.”心不在焉地答著,都已經決定如何了……
睜眼便見到身處自己臥室的小園外,夏天,暴雨摧殘著露天的生物,烏雲滾滾很難看清遠出的事物,雷聲陣陣更難聽清旁人的話語
第一次發現做幽靈的好處,就是下雨了不用打傘,看著空中砸下來透明的液體穿過同樣是透明的我,心顯得空蕩蕩的,無處定居.
穿國小園的拱門,麵前赫然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非玘?!你怎麼在這,會淋壞身子的快進屋去,你還受著傷啊!”激動的我忘記自己的形態,貿然衝去……隻見眼前短暫地出現人體的內環境圖,又很快地變回我的小圓來,隻是方才站在我麵前的人已經不見了,回頭,原來在身後.
“非玘……”
麵前人渾身濕透,濕漉漉的劉海下垂,正巧遮住微微呆滯的目光,這人雙♪唇緊閉,對所處之地一點也不在乎,好象淋雨的人不是他,滿身鮮血的不是他,淋病了也不是他的事.
我慢慢走到他麵前,仰頭,抬手,中指描繪著他俊俏的輪廓,寬寬的額,長了點胡紮的下巴;手指來到平視的喉嚨,與我相差甚遠,如核桃大的喉結;有腰一灘殘紅,讓人慶幸的是那兒的血不再流了;順勢摸到他的右手,兩手都空著,微拱,往地麵望去,是他的劍,還有分開不是很遠的劍鞘.
“……為什麼還不進屋去啊……你在等什麼……”
沒反映,根本沒聽到我說話.
心被糾得好痛.
不忍再看下去,轉身欲走.
“情……兒……”後麵的人突然說話了,幹扁的嗓門發出枯燥的聲音,聽那音仿佛三天沒進食飲水了.“情兒.”
他,看見我了?
激動回首,卻見到令人更傷痛的一目!
一個魁梧的身子猛然跪地,狂喊.
“……情兒……”
“情兒……”
“情兒!”
最後一聲幾乎是仰天長哮,聲聲振裂人心!
我開始懷疑,走了真是對他好嗎?
麵前的人突然不再傷懷,用極其期待的眼光看著自己,當然知道他看的不是自己,順著他的目光望後看,見大哥目無表情地盯著非玘.
“大哥……快叫非玘進屋吧,再淋會出人命的.”我跑去哀求他,可是靈魂是碰不到實體.哀求也是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