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段(1 / 3)

痛愈來愈劇烈,我顫唞伸著左手,碰了碰傷口周邊,卻隻有更深的痛襲擊著神經,我撕開外衣隻留下背心型的內衣,看著血的顏色在白色布料上攀爬。

光很強。

我眯著眼睛,直視著天花板那似乎是日光燈的物體。

「醫師,病人醒了。」一道聲音從床側傳來,我下意識的往那人的方向看。

年輕的護士,聲音很輕卻很清楚,光是聲音就讓人莫名的有好感,甚至我感覺到有點……熟悉?!

啊,對了,是茗茜。她的聲音和茗茜很像。

當我還想仔細看看她的時候,門被推開,一個穿著白袍的身影出現,遮住了我的視線。

「你好,賴小姐。」有禮的冰冷聲線,我再次直視著天花板。

那鏡片後麵的目光不以為然,「賴小姐,是清醒的嗎?」同時我的眼睛被人用手拉開,一抹強光晃了又晃。

「嗯。」我悶悶的回答。

白袍男轉過身,和那個聲音很像茗茜的護士交代了幾件事,人就走掉了。

「你。」我看著醫生走了,但沒有力氣轉頭,隻有無力的躺在原位,「小姐,你認不認識申茗茜?」

「不好意思,你的意思是要求連絡申茗茜小姐過來嗎?」

那人頭也不回的說,我心裏更篤定了。

「茗茜。」我聽見自己顫唞的嗓音,感覺到爲了撐起身體而哀嚎著的右肩,我也看到了她僵直了的背影。

「賴小姐你認錯人了。請不要亂動。」

短短的一瞥,她隻稍稍轉頭看我一眼,我卻感覺到她眼神裏的猶豫。她移動腳步就要離開,我馬上跳下床一個箭步拉住她。

清楚的撕裂感自右肩傳來,我隱忍著不發出哀嚎,但是空間好安靜,除了我粗重的喘氣聲我什麽也聽不見。

「茗茜。」我再度輕輕喊著,覺得眼睛好濕,好像下一刻就會湧出淚水。

「請你放手。」她說。

明明那麽熟悉的嗓音,卻說著抗拒的話語。她的聲音也像是再隱忍著什麽沒說出來一樣,那股逞強讓我難以忽略。

「為什麽你會出現在這?你今天要上課吧?」

「不幹你的事吧?賴小姐請回去躺好。」

「這裏是石易開的醫院,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大學呢?」我仍咬緊這一點不放,刻意忽略鼻子聞到隱隱約約的血腥味。

兩年前我們決裂的原因,就是那該死的大學。

我沒有那個鬼時間去修學分談戀愛,也沒有辦法邊上課邊搞幫派。但茗茜卻很堅持要我至少乖乖去上完大學,那樣所有事情就都不一樣了。

總之那天的爭論之後,茗茜就消失在我世界,上她的大學去了。

整整兩年,都沒有聯係。

「放手。」

同時肩膀上一股更深層的疼痛襲來,我再也撐不下去,要是繼續折騰估計要來個延遲幾月才會複原。

我鬆開自己抓著她袖子的手,倒退幾步坐回床邊,「麻煩幫我叫護士或醫生,我傷口裂開了。」

我不再去看她,隻是安安靜靜的脫下衣服,看著白色繃帶上擴散中的鮮紅。

我沒聽見她走出房間的聲音。

一雙手小心的拉開繃帶頭,我終於能看著茗茜的臉。

她變漂亮了。臉上的豔麗已經不是兩年前能比,多了一分成熟的氣質。

她不說話,表情也很嚴肅,細致的手像以前一樣的觸♪感一樣的溫度,一樣輕輕的溫柔的幫我處理每一次受傷。

我也不說話,我盡己所能的想要忽略那些疼痛去咀嚼此刻的感受想要享受這種溫柔,我想要好好珍惜沒有下次的她在身邊。

右肩隨著她小心的拆開繃帶拉扯到一些肉,傳來了難以言喻的痛,但我忍著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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