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會抓到些什麽的右手卻感覺一陣空虛,翻滾的力量也來不及停止,我隻好翻過去用半跪坐的姿勢睜開眼睛。
但是一仔細看,卻隻有困惑。
天已經亮了,足夠的陽光灑入室內已經可以看得很清楚,我卻環視了房間三次不隻,始終一個影子都沒看到。
不可能!那個碰觸從我醒來至少又繞了我身體兩圈,不可能是幻覺啊?!
我的睡意全消,愈想愈不可思議,總覺得眉心一團肉都不知道要擠到多高了。
「有沒有人在?」我放開嗓子喊了一聲,四周卻靜得讓人覺得詭異。
但是……不,還是算了,通常這樣的情況下我想愈多也隻是愈弄不清楚而已,況且要是一直想著有人,恐怕會自己先逼瘋自己,疑心病會弄得精神緊張的。
我舒了口氣,伸手拿起充好電的手機,五點五十五分,時間還很夠讓我準備上學。
「什麽?你遇到鬼?!」
「應該是人。」我淡淡的回答,吃著申茗茜給我的早餐三明治。
她真的很怪,從她某次意外中發現我平常都沒吃早餐之後,就天天帶早餐給我,讓我不吃也不行。
她的眼淚攻勢真是讓我愈來愈頭痛,明明以前都可以當作沒看到不幹我的事放任她哭,現在卻看到她的眼淚就受不了。
阿祥的眼睛瞪大得像是隨時要跳出眼框一樣。
「人?照老大的說法不是什麽都沒有嗎?人怎麽可能瞬間消失?!」
「嗯,我也這麽想。」所以才困惑嘛。
「耶?那於軒要不要去壓壓驚?」申茗茜也冒出一句話,這次因為我沒有向後看,變成她直接坐在我桌子上了,百摺裙鬆散的在桌上,下麵是她若隱若現的大腿。
是說,她的迷你裙居然可以在私立高中裏這麽暢行無阻,是我覺得比今天那回事要更匪夷所思的。
「不用啦,是人不是鬼,要是鬼我也不信。」我輕輕鬆鬆的說出,那兩人一齊很驚訝的看著我。
是怎樣,我臉上又長花了嗎?
「於軒你居然不怕鬼。」
「呃?」
「老大,你真是神!」
喂喂,這兩個怎麽愈來愈誇張啊?!
無神論者有那麽少見那麽讓他們感動嗎?!
消息也傳得很快,一整天下來不斷有兄弟交給我平安符連桃木劍都有,我都懷疑他們是怎麽躲過檢查書包的主任的?
「現在是怎樣。」我用手指彈彈那把桃木劍,木質很厚實。
「大家擔心你嘛。」申茗茜笑著。
「有什麽好擔心?」我不以為然。
而她隻是回我微笑,「你自己不信鬼,大家可是怕得要死。」
我笑了出來,台上的美術老師白了我一眼。
「怕鬼?隻要相信看得到摸得到的東西就夠了吧,沒事去信什麽鬼?!」
「就是因為看不到摸不到才要怕啊。」
我整個嗤之以鼻。
「好啦,別說那個了。」申茗茜的表情很驚恐,「你不怕我會怕。」
「是喔。」我可沒白目,就這樣收起話題。
明明幾天前根本不會在乎眼前這個女孩會怎麽樣,就是憑空消失都與我無關,卻很奇怪最近這幾天變得很在意她。
應該是因為那天放學時的事吧,還蠻意外這個女孩會那樣對待我,也更意外我會對她說那些話。
我也很意外的發現,這個人對我居然在乎到那樣的程度。
明明老是一臉裝出來的清純,十足是個投懷送抱的女人,卻在那天展現出她的不一樣。
會讓人很想對她出手。
「我說,你喜不喜歡我啊?」我刻意這樣問,側著身子把手放在她桌上撐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