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嘭”的一聲摔倒在了地板上。陳父重重地喘了兩口氣, 口中悲戚地喊著：“年年……”然後朝這邊爬了過來。
聞嬌趕緊吃了口瓜壓壓驚。
“甜嗎？”陳年看著她，微眯起眼，好像十分滿足的樣子。
在地上爬行跟異形似的陳父, 倒是直接被他無視掉了。
“特別甜。”聞嬌點頭。如果空氣中的血腥味兒沒有那麼濃的話, 味覺體驗會更好。
聞嬌話剛說完，就猛地話音一轉, 跟著問：“這間臥室有什麼故事嗎？看上去不太尋常……”
“你想聽？”
“嗯。”
陳年頭一次拒絕了她, 他笑了下說：“不行。聽了你會後悔的。”
聞嬌指向陳父：“那他呢？我很好奇，陳老先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因為他幹了一件又蠢又壞的事，如果狠狠心也就算了。偏偏他幹完之後, 就開始恐懼、後悔。這種人是最可悲的。他會終生被自己困擾，最後為之發瘋。”陳年仍舊是笑著的, 但說出口的話卻無比淡漠。
聞嬌點點頭：“那我猜到他做了什麼了。”
陳年立刻扭頭看她，目光直勾勾的釘在了她的身上：“猜到了？”
聞嬌抿唇笑了下：“下回再講給你聽吧。”她低頭看了眼手機：“時間不早了。”
陳年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
聞嬌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陳年臉上很久才又湧現了一點笑容，他說：“那我送你下樓。”
聞嬌點頭：“好。”
聞嬌不緊不慢地把剩下的甜瓜吃完, 吃到最後一塊的時候, 她頓了頓，將水果盤還給了陳年。
陳年：“？”
“這塊留給你，今天辛苦陳少了。”聞嬌抬手輕點了點裏麵那塊甜瓜。
甜瓜的果肉是白色，盛在水晶盤裏，像是白玉一樣。
但都不及她的手指漂亮，白皙, 指尖帶一點粉。
陳年：“……好。”他臉上的笑容終於又深了起來，然後伸手抽走了聞嬌手裏的叉子，將那塊甜瓜吃了下去。
“真甜啊……”陳年眯起眼。
“走吧。”聞嬌說著，先走到了門邊，她頓了頓，還很是一本正經地對陳年說：“陳老先生如果經常犯病的話，還是應該送到醫院。剛才差點嚇到我。”
陳年應聲：“好。”
他將水果盤放在桌上，自己操縱著輪椅跟上了聞嬌。
走廊裏靜悄悄的，早沒了助理的身影，傭人們好像也都藏進了光亮照不到的陰影裏。
隻有陳年和聞嬌一塊兒往外走。
陳年送著她上了車，看著聞嬌的車開遠，他才轉身回到了別墅。
別墅內重歸於熱鬧。
傭人們動作起來，收拾餐桌、廚房。
陳年返回二樓，助理倚著門，渾身顫唞地道：“少爺，我、我讓聞小姐進去了。是我看管不力。”
陳年臉上神色淡淡：“嗯。”
助理看他這樣，心底更害怕了：“聞小姐，看見什麼了嗎？”
“她看完了，走了。”
助理喃喃重複：“走了？”
陳年操縱輪椅又一次進到了臥室裏。
陳父還趴在地上，像是個瘋子一樣嘶聲喊著：“年年……我錯了……”
陳年垂眸看向陳父：“……是有點嚇人。”
助理：“？”
“你嚇到她了。”陳年又開口。
助理反應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個“她”是指聞小姐。
陳年抿了下唇：“我差一點就說了。但是不能說。”
陳父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發瘋地大喊大叫，根本沒去聽陳年說了什麼。陳年頓時失去了說話的欲.望，他扭頭和趕過來的管家說：“下次聞小姐來家裏做客，要把先生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