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小?”

她見他比自己高一截,以為他大約是十三四歲。沒想到,居然這麼小!

不禁有些羞愧:“路上不該欺負你的。”

路上,他很殷勤,又是打水,又是撿柴,就連她要坐的石頭,他都要擦一擦。她一開始還攔一攔,後來見他堅持,就很快享受起來,覺得有個帥氣又體貼的弟弟好極了,還美滋滋的。

“早知道你這麼小,我不欺負你的。”她很是羞愧地道。

當初有多麼美滋滋,現在就有多羞愧。

又忍不住心疼他,一路上那麼乖,是不是怕被丟棄啊?

“義父,您收下他吧!”她央求範著。

範著輕輕笑了一聲:“好。”

“謝謝義父!”瑩瑩見他應得幹脆,很是高興,“義父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

範著輕輕地笑了:“還是天底下最疼瑩寶兒的人。”

瑩瑩聽他喊“瑩寶兒”,就臉上發熱:“義父,我不小啦,別叫我瑩寶兒啦。”

範著逗她:“你長多大,都是義父的瑩寶兒。”

瑩瑩不好意思,紅著臉道:“我去煉丹啦!”

走之前,拍了拍花雨的手臂:“你照顧義父。”

“嗯。”花雨輕輕點頭。

瑩瑩的煉丹房離得有點遠,怕炸爐把整個家都點燃了,被範著建在五十米外。

她跑走後,屋子裏就靜下來。

範著慢慢躺了回去。

花雨站在一旁,低眉垂眼,一點搭手的意思也沒有,全然不像是跟在瑩瑩身邊時的殷勤和周到。

範著也不以為意,慵懶地躺好之後,問他:“你體內沒有靈根,是個凡人。”

花雨抿了抿唇,掩在睫毛下的眸子透出幾分戾氣。

“你想修煉。”範著又道。

花雨驀地抬頭:“你有辦法?”

“沒讀過書吧?”範著懶洋洋地道,“體修,聽過嗎?”

花雨的眼裏露出一點茫然:“不是早就失傳了?”

遠古時期,修煉之道多達萬種,體修就是其中一種。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麼,天底下的體修悉數不見,體修之術也就此斷絕。

花雨沒有靈根。想要走上修仙之路,要麼體內種下靈根,要麼走體修之法。

種靈根,十萬中無一;體修,早已失傳。

“我有方法。”範著道,見花雨的眼中透出渴望,便懶洋洋地道:“但我為什麼要教給你?一個騙子?”

說到這裏,懶洋洋的表情從臉上消失,變得沒有表情,甚至還有點冷:“瑩寶兒是我最在意的人。你居然敢騙她。”

話落,袖袍一掃,幾張符紙從他指間揮出,朝花雨飛去。

花雨避無可避,被符紙前後左右封住。他想要躲,卻躲避不開,幾張符紙貼在他的身上,很快沒入他的身體內。

“嗯哼!”他臉色一白,悶哼一聲,單膝跪在地上。

一手撐著地麵,不讓自己栽倒,額上冷汗滾滾。

範著冷冷地看他一眼,便收回視線,閉上了眼睛。

“說吧。”

一個時辰後,瑩瑩煉丹出來。

她捧著新鮮出爐的丹藥,高興地跑進來:“義父!煉好啦!”

一進門,就見花雨跪在地上,腦袋幾乎貼在地麵上,不禁一呆:“這是怎麼了?”

走過去,扶花雨,卻沒有扶起來,不解地看向範著:“義父在罰他嗎?”

在瑩瑩的印象中,花雨話少、人勤快,一路上任勞任怨,乖極了。

而且,他小心翼翼的性子,怎麼會得罪範著?

範著懶洋洋地睜開眼睛:“義父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人?欺負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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