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衣時而貼在他身上,時而被水泡開,若隱若現的結實肌理,還有健美而比例極佳的身體線條,讓她禁不住咽了下口水。

孟子安在水裏捉魚,早就察覺到折返回來的人,他有些好笑。但是不得不承認,心裏有點美。

被人欣賞,總是叫人高興的。

他捉了三條魚,捉一條,就往岸上扔一條。三條都扔上岸,便往岸邊劃來。

即將出水時,他往大樹的方向看了一眼。宋瑩瑩忙縮回頭,躲在樹後。

過了一會兒,她探出頭去,見他站在岸邊,背對著她,正在係衣帶,悄悄鬆了口氣,從樹後走出去。

“咳!”她道,“捉完啦?”

草地上啪啪啪的跳著三條肥魚,孟子安放下挽起的頭發,拿帕子擦了擦,才道:“嗯,捉完了。”

又見她臉上微紅,目光躲躲閃閃的,心裏好笑,就問道:“你剛才沒偷看吧?”

“怎麼可能?”宋瑩瑩立刻反駁,“你以為你是誰?我還要偷看你?我是大小姐!你是我的長工!我要看,隻會光明正大地看!”

她說完,重重地哼了一聲:“再詆毀我,不給你吃飯!”

孟子安彎腰把魚撿進盆子裏,一手抱著盆,一手在她腦門上敲了一記:“不能這樣苛待長工,做黑心主家沒好下場的。”

“你!”宋瑩瑩捂著額頭,想凶他幾句,但她轉念又想,他給她捉了魚,還被她看光了,她便宜占盡,就不要和他計較了,“哼,誰苛待你了?”

他敲得不重,她揉了兩下,就沒感覺了,低頭去看盆裏的魚,一條條,肥嘟嘟的,看著就好吃。

“真好啊!”她美滋滋地道。

吃條魚就這麼高興,讓孟子安不由得也心情鬆快。他想,生活原是這樣美好,便是曾經發生了不好的事,他也不能背棄信念,墮入魔道。

不能,再苦也不能。

被他多看了兩眼的宋瑩瑩,立刻察覺到了,盯著他不肯放:“幹什麼一直看我?你是不是覬覦大小姐的美貌?我告訴你,你這叫以下犯上!我要叫我爹打你!”

家裏沒有別的長工使喚,隻好出動宋老爹了。

孟子安道:“老爹大概不會信你。”

事實上,宋老爹對宋瑩瑩很不滿,總覺得她太沒規矩,一天天活蹦亂跳的,欺負客人。但因為他管不了宋瑩瑩,也舍不得為一個外人就叫自己閨女難過,加上孟子安也沒表現出惱意來,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看不見了。

不過,如果宋瑩瑩反過來告孟子安的狀,宋老爹多半不會信她。

“哼,你等著瞧。”

回到家,宋瑩瑩就要找宋老爹告狀,沒想到家裏卻來了客人。

“三師兄。”孟子安將魚放下,上前對來人見禮。

宋瑩瑩狐疑,他這是都想起來了嗎?

一顆心不由得提了起來,站在旁邊,眼也不眨地盯著他。

就見他眉目舒朗,神情明朗而清透,並不像是想起那些糟心事的樣子,頓時鬆了口氣。看來隻是想起了一部分,並沒有全部想起來。

三師兄是來給他送銀子的。將他打量兩眼,說道:“幸好,傷得不重。”

“勞師兄掛懷。”孟子安道。

兩人進屋說話。

孟子安表現得很少言,三師兄沒察覺出他的不同,隻以為他還在因為葉寧的事難過,就勸他道:“這事,的確是師妹對不住你。但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你也別總是掛懷,該忘就忘了吧。”

孟子安捏著茶碗的手,微微用力。他緩緩點頭:“嗯。”

“師父也是這個意思。”三師兄又道,“血鷹門這兩年也不盡是幹些燒殺搶掠的惡事,在改邪歸正了,裏頭頗有些師妹的功勞。師父說,既然師妹已是死心塌地跟了他,又勸著整個血鷹門向善,便是一樁好事。從前跟你說過的,你總聽不進去。子安,不論如何,放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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