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見侯夫人不說話,美豔的臉上甚至沒有絲毫動容,宋瑩瑩緊接著用誠懇的語氣說道,“我會伺候人的,夫人一定不知道,我有多會伺候人。”

最後一句打動了侯夫人。

她想起自從雙腿殘廢後就變得寡言少語,不愛吃飯,不愛出門,十天半個月也不出屋門一步的兒子,冷酷的外表下包裹著的一副柔軟心腸被觸動了。

“夫人,我今天收拾一下自己,明天就去伺候小侯爺!”不等侯夫人開口,宋瑩瑩忙又說道。

她怕侯夫人說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之類的話,打她一頓板子。

她可不想挨打。

“夫人,我一定會好好伺候小侯爺!”她舉起三根手指發誓道。

侯夫人這時終於有了第二副表情——眉梢微微挑起。

“給你三日。如果你能叫小侯爺主動提出在花園裏轉一轉,就不追究你此事。”侯夫人說道。

宋瑩瑩立刻點頭:“是,我記住了!”

“要自稱奴婢!”侯夫人身邊的嬤嬤警告道。

宋瑩瑩低下頭:“是,奴婢記住了。”

就當是演戲,她這樣對自己說。她才不是奴婢呢,她是爸爸媽媽的小心肝兒。她做這些,都是為了賺積分。

一行人簇擁著侯夫人離去了。

宋瑩瑩抹了把臉,也慢吞吞地站了起來,回了屋。

她和司徒峻的大丫鬟畫扇住一個屋。

畫扇此時不在,約莫是在司徒峻那裏伺候著,宋瑩瑩坐在床上,思量起來。

“瑩瑩加油!”係統鼓勵了她一句。

宋瑩瑩“嗯”了一聲,沒有再跟它交流,開始梳理起目前的處境。

這具身體也叫瑩瑩,是在五日前被親生父母賣進永安侯府的。家裏的哥哥要娶妻,差些聘禮,就把她賣了。永安侯府想簽死契,開了二十兩銀子的價格,於是瑩瑩的父母果斷按了手印。

她長得好,又性情溫柔,慣會照顧人的,這是她被看上的地方。

一開始,瑩瑩根本沒想撞牆。是同住的畫扇對她說:“你別怕啊,小侯爺雖然脾氣差了點,但他根本不打人的。”一邊說,一邊將手往後藏。

瑩瑩心細,立刻問她的手是怎麼回事?畫扇躲躲閃閃的,把手給瑩瑩看了,就見上麵有一道極深的口子,雖然包紮上了,卻汩汩流血。

“真不是小侯爺打的。是我撿杯子碎片的時候,不小心劃的。”畫扇拚命解釋。

瑩瑩心想,動不動就摔東西,也不是好伺候的主兒。再說,撿碎片哪能劃成那樣?

接下來,畫扇又說過類似的話:“小侯爺真不打人,他脾氣好著呢,推輪椅的時候我差點把他摔了,他也沒懲罰我。”說話的時候,她將腳往後藏了藏。

瑩瑩又看見了,便問她腳怎麼了?畫扇一開始不肯說,被瑩瑩問了兩回,就悄悄道:“你別對人說,容易叫人誤會。這不是小侯爺的輪椅壓的,是我不小心礙著他推輪椅了。”

瑩瑩看著那道青黑色的淤痕,嚇得眼淚都冒出來了。

當晚,她沒睡著覺。就聽見同屋的畫扇翻來覆去,說夢話:“小侯爺饒了青羅,求求小侯爺了,青羅她不是故意的,小侯爺別叫人打死她。嗚嗚,青羅,青羅,你死得好慘——”

瑩瑩嚇得肝膽俱裂!她想著畫扇手上深可見骨的口子,想著畫扇差點被壓斷的腳背,想著畫扇口中的被打死的青羅,僵硬地躺在床上,渾身直打顫。

她想了一整夜,想著父母拿到銀子了,哥哥有錢娶妻了,她也沒什麼本事,不指望在侯府出頭,與其伺候不力被打死,不如她自己了結!

這才趁著沒人的時候,撞了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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