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她現在的氣憤,再想想付家人是怎麼對她的,夏語冰忍不住看了眼付守疆,這人的心胸也夠可以的,知道她不懷好意而來,結果不但接受了她,還敢把十九億家產都送給她,這份魄力和瘋狂有幾個人有?
她幸運地遇到了這麼一個人,那就好好跟他過一輩子吧。
付守疆沒看出她的意思,給了她一個“不要怕”的鼓勵眼神?
夏語冰好笑,她並不害怕,她能感覺得出來對麵坐著的青年並無傷害她的意思,隻是對方有那麼點性格涼薄感,大約是小時候的遭遇造成?
“你來應該不止是跟我坦白這件事的吧?”夏語冰擺出談正事的態度。
任意仍舊帶著似笑非笑的不在乎勁兒,“哦,還有一件小事,我查到你老公的身份後,真的讓我很驚訝,我沒想到他竟然和付氏集團有關。他也沒有特意隱瞞,我接觸了幾個付家人,知道他也是付氏集團的股東之一,而且我還打聽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付氏集團的龍頭老大曾經在一次家宴中放話要給親外孫的媳婦送一個大紅包。我當時還不知道你是我親姐,就也給那位龍頭老大遞了一點消息。那老頭後來是不是來找你麻煩了?”
夏語冰超級無語:“你還真是為了折騰我無所不用其極。沒有,老先生那時並沒有來找我,應該是我先生把所有壓力都頂住了。”
付老先生後來出現,是因為得知付守疆把家產都轉給了她。
“隻有這些了?你今天來就是跟我坦白你的罪過?”夏語冰半諷刺地道。
任意搖搖頭,“說不上坦白罪過,不過說出來我會舒服一點,誰叫你是我親姐,而且現在還想給我和慶卿伸張正義?”
夏語冰不解:“你給我的感覺,像是很有能力的樣子,這樣的你為什麼不考慮給你和慶卿伸張正義?”
任意嘴角露出和親姐類似的諷刺笑容:“我不是正在做嘛,如果不是,你以為張飛鴿來到廣市查案能這麼順?隻不過很多事情隨著時間過去會變得越來越難以找到證據,我想做的事需要大量金錢支持,可是我就算死命賺錢,也賺不了多少,上次還白扔了二十萬。幸好你出現了,我一看你比我有錢多了,連懸賞尋證都能搞,我就來啦。”
夏語冰看著便宜弟弟冷笑,“就算你在收集證據……不,你不是在收集證據,你是在收集仇恨,你找當年的證據不過是為了將來你能更好地報複慶生一家和慶誌一家,對不對?”
任意笑而不答,端起咖啡喝了口。
夏語冰也不想再苛責這個弟弟,不管他是為了複仇還是為了什麼,不管他變成什麼樣的人,她都沒資格置評,隻能給予勸誡。
“你……這些年過得怎麼樣?你和慶卿逃出來後……慶卿現在還好嗎?”夏語冰忍不住問。
“慶卿還活著,現在過得也不錯。我嘛,你也看到了。”任意笑起來特別像個天真無邪的孩子,可以讓任何人在他麵前放下心防,“十一年前,我十一歲,我當年雖然沒怎麼上過學,但也知道自己和慶卿過得什麼生活,我從七歲開始在外麵偷偷撿拾垃圾換錢,然後到藥店給慶卿買藥。慶卿斷斷續續吃了幾年,終於在我十一歲生日那天清醒過來,我們就一起跑了。走時,我還把慶家煤氣罐都打開了,可惜他們一家命大,竟然一個都沒死,也許是那罐煤氣沒多少氣了?”
“你和慶卿逃出來後為什麼不報警?”夏語冰問。
任意冷笑:“報警有用嗎?以前我不是沒有偷偷報過警,可結果呢?警察來了,慶生一家說這是他們的家事,說慶卿腦子有問題,說我愛說謊。我給警察看我和慶卿身上的傷,慶生就跟警察說下次不這樣了,說一定會好好對我們。一次,兩次……警察都不愛來了,而我也被關了起來。直到我賭咒發誓跪在地上拚命磕頭哭求他們以後再也不找警察,他們才不再用開水和香煙頭燙我和慶卿,慶家那兩個娘們特別喜歡用針紮我們,什麼地方都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