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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帶著付守疆夫婦去了夏元喜家的舊址,之後指著旁邊一戶緊挨著的人家說:“這家人也姓夏,和夏元喜的父親是堂兄弟,比起其他家,夏元喜一家和這家人關係最近,如果你們想問夏元喜和他一家人的事,就問問他們。如果他們也不知道,那其他人也不太可能知道。”

在車上,夏語冰翻開了夏元喜一家的資料。

夏元喜,男,出生於69年,今年如果還活著就正好是整五十歲。年少時多次被拘留,成年後坐過兩次牢,第一次罪名是強奸,隻判了三年。第二次是入室盜竊,這個更短,隻有兩年。

夏元喜的照片很模糊,剃著青渣的腦袋看上去特別凶戾,但意外的,夏元喜的模樣並不難看,甚至還有一點小帥。

夏語冰看著照片,手指有點顫唞。

無他,這個照片上的男人很像是她記憶中的父親,真的很像!

但是她父親全名叫夏聚友,身份證上是鎮江人,這也是組織為什麼給她找了個鎮江戶籍的原因,因為她確實在那裏長大,口音和記憶什麼的都沒問題。

再看夏元喜的父母,老倆口的照片可能是年輕時候照的,男的看起來濃眉大眼,女的看起來眉清目秀。

夏語冰盯著夏元喜父親夏田榮的照片,心髒跳動得越來越急。

她記憶中的爺爺奶奶一直都是老年模樣,她也沒有見過兩位老人年輕時的照片,但是!她爺爺的鼻子是鷹鉤鼻,在國內很少有人有這樣的特征,而照片中夏田榮的鼻子就是鷹鉤鼻,而且那臉型和眉眼……她是學畫畫的,她腦中下意識就描繪出對方年老後的樣子,似乎真的能和她爺爺對照得上。

再看夏元喜的母親汪婷,女人老了變化很大,她奶奶也不會保養,臉上的皮都是皺褶,這讓她無法用肉眼分辨汪婷到底是不是她奶奶。她心中有個聲音告訴她,照片中的女人就是她奶奶,但她告訴自己她需要更多證據。

也許可以讓付守疆拿照片去做一個麵部骨骼對比。

夏語冰從三人的照片中把目光拔出來,繼續檔案內容。她在找汪丹儒民警口中說的那個小女孩,但奇怪的是檔案中絲毫沒有那個女孩的資料,就是夏家的戶口本上也沒有。

夏語冰下車後忍不住問了汪丹儒。

汪丹儒哈地一聲,說道:“小地方,女孩子,很多人家都不肯給她們上戶口,因為上了戶口,再生孩子就難了。”

“那已經是九五九六年了吧?怎麼還會有這樣的事?這裏又不是什麼偏僻山村。”夏語冰不敢置信。

汪丹儒搖搖頭,“二十幾年前,我們白龍鎮並不屬於紫金市六環區,而是屬於小河市下的一個小鎮子,當地人都以務農為主。種田的人家重男輕女幾乎是必然,很少有人家不想生男孩的。我們民警找上門,一家子老老小小跟你哭鬧,還有七大姨八大姑在一邊說情,很多事真的很難辦,不是說法律定了,人就一定會遵守,而民警……我們也不是不作為,而是難以抗衡群眾的力量,一群老頭老太太圍住你哭嚎,隻要他們沒真的犯法,你能怎麼辦?

還好當地人也不會害死女孩子,就是不給她們上戶口,然後到外麵偷偷生個男孩帶回來,寧可罰款也要生。等男孩女孩都長到要上學的年紀了,他們才來上戶口,我們民警也不可能讓那些女孩做黑戶、不讓她們上學,就隻好給她們上。哎,這話說遠了。”

汪丹儒擺擺手,自己笑話自己,“老了,廢話就多了。夏元喜的情況是他根本就沒結婚,沒老婆,又沒有正經工作,年齡也不到,他連收養的資格都沒有,當時我們民警上門問他們家孩子的來曆,讓他們家給孩子上戶口,夏田榮當時說孩子是他兒子的,但女方不肯嫁,也不肯要孩子,他們隻好把孩子帶回來,他們還給我們看了孩子的出生證明和母親一方的放棄書,證明了那女嬰來曆清白。夏田榮當時還說如果不能給夏元喜領養,就算他和他妻子收養的孩子,說過一陣子就去上戶口,但後來他們一家突然搬遷,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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