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衛科科長在校門口檢查他的證件,檢查通行文件,末了狠狠抓著他肩膀:“你第一次到保衛科的時候,你是為了同學跟人打架。我記得你, 饒星海,你的精神體是一條黃金蟒,我在監控裏看到過。你做錯了,你知道嗎?你可以離開學校,可以退學,但你不能打傷你的老師!”
為什麼這些人今天都像變了個樣?饒星海帶著半分茫然,說出了他在新希望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對不起。”
他走向地鐵站,在站門口遲疑片刻,回頭又看了一眼新希望。
昨天已經接觸過關黎,今天應該還是會有人守候他,他應該留在一個更顯眼的地方。歐一野告訴過他,他根本不必擔心聶采找不到他,他被開除之後,信息立刻會出現在學校的公開渠道。遠星社發展這麼久,想要在特定範圍裏找一個人是很容易的事情,隻要饒星海仍然呆在公眾場合。←思←兔←在←線←閱←讀←
他最後看了一眼新希望學院,搭著步梯進入地鐵站。
在便利店裏買了一瓶水之後,饒星海坐在冰涼的座椅上發呆。站台人來人往,沒有人像他這麼茫然,誰都有目的地。
他無處可去,隻能等待聶采來找。
一瓶水喝了大半,有人坐在他身邊。
饒星海往一旁讓了讓,隨即聽見身邊人笑著問:“想租房子嗎?”
饒星海心中一緊。他從來寡言少語的性格幫了大忙,遲疑和沉默直接被解讀成了傲慢,那人又說:“我認識你。”
饒星海轉頭,看到聶采就坐在自己身邊。
他隻在歐一野和特管委提供的資料裏看過聶采的照片和講座視頻。已經是多年前的影像記錄了,聶采與那時候沒有太大分別,隻是鬢角有了白發,人更瘦削了一些。他沒瞧饒星海,盯著麵前正緩緩啟動的地鐵。
“……”饒星海艱難咽下喉中幹澀之感,“你是誰?”
“你好,我是聶采。”聶采總算轉頭看他,笑道,“你不知道我?”
饒星海收回了目光。
歐一野教過他,不要拚命偽裝成和自己不一致的人。他隻需要保留必須深藏的部分,其餘時候跟平常一樣就行。饒星海向來話不多,尤其是對著陌生人,或者說一個令自己憎惡的陌生人。麵對聶采,他隻需要像一個第一次見到聶采的人一樣去思考和反應。
所以他沒吭聲,把水瓶子捏癟扔到身邊的垃圾桶,拖著行李箱起身,去看地鐵路線圖。
聶采來到他的身邊,毫不在意他的冷漠。
“你出生的時候,我抱過你。”聶采說,“你那時候真的很小,很輕,看起來不一定能活下來。”
饒星海閉了閉眼睛,轉頭咬牙吐出一句話:“你是不是神經病?”
聶采仍舊笑眯眯的,饒星海轉身往反方向走,繼續察看地鐵線路。
“我認識你媽媽。”聶采說,“我知道她所有的事情。”
這個話題終於引起了饒星海的興趣,他猛地轉頭,警惕而不安:“……你到底是誰?”
“你的恩人。”聶采說,“如果沒有我,你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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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采呢?”柳玉山走到客廳問。
房子裏隻有關黎,她看起來並不好,躺在沙發上捂著肚子。
“去找饒星海了。”關黎說,“小羅和康鬆一早看到新希望的人在討論饒星海被開除的事兒,他們一塊兒出去了。”
“你呢?”柳玉山在她身邊坐下,摸了摸她的額頭,“吃止痛藥吧。”
關黎搖搖頭,她習慣忍著。“……女人真麻煩,是不是?”她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