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老師是危機辦的人, Adam很猶豫。”
沈春瀾忍不住了:“你和他隻見了四次麵, 你怎麼知道他人很好?”
饒星海:“他說你很好。”
沈春瀾:“???”
這是在秦戈第四次巡弋饒星海“海域”時發生的事情。秦戈結束巡弋之後,和自己的潛伴對視一眼,隨即笑著對饒星海表示,他認為自己需要跟沈老師學習如何訓導他人。
饒星海“海域”的問題是客觀存在的:明顯的否定與懷疑傾向, 對自己特殊人類身份的強烈質疑, 還有對親密關係的依戀和渴望。他的“海域”如此明顯地透露了這些信息。
此時距離秦戈第一次巡弋饒星海“海域”剛好過了一年。一年之中, 哨兵“海域”的變化是巨大的。那座沒有人存在的小城鎮裏有一條巨大的黃金蟒,它總是俯趴在山上,注視著平靜的鎮子,像一座幽幽發光的山丘。那些擁擠的遊樂場、馬戲團、操場,漸漸消退了寂寞的痕跡。鎮子依舊沒有人,但存在越來越多的他人的痕跡。
“你有幾個很好的朋友, 他們的精神體是狗,青蛙,還有小鹿,對嗎?”
饒星海糾正:“是林麝。”
“嗯,我記住了。”秦戈笑道,“你非常敬仰沈春瀾老師,對不對?”
饒星海有些戒備:“你怎麼知道?”
“我記得沈老師的精神體是天竺鼠。”秦戈笑道,“我在你的‘海域’裏看到它了。”
他還看到了饒星海的自我意識,一個和天竺鼠一起躺在草坪上曬太陽的年輕人,在提及自己喜歡的話題時,特別健談。
“上學很開心吧?”秦戈問。
饒星海倨傲地“嗯”了一聲。
秦戈:“沈春瀾老師挺不錯的。”
饒星海:“對。”
他此刻跟沈春瀾複述這一切時,有點兒害羞。好不容易說完了,饒星海緊緊張張繼續轉筆:“他挺欣賞你的,所以我想……他人應該還行,我也不懂Adam為什麼不信任他。”
沈春瀾為自己方才隱約的醋意而臉紅。這可真是不折不扣的傾慕了,他最近逛學校論壇看宮商和農林科學係展顏的八卦,自以為很懂得粉絲心態,斷定饒星海對自己也充滿不好理解的炫耀心理:你誇我?那隨便;你誇沈春瀾?——您是好人!
覺得好笑之餘,沈春瀾心口怦怦直跳,忽地熱起來。他把饒星海猛地拽到身旁,扭頭吻上他的嘴唇。
這是沈春瀾教過饒星海的方法,而饒星海在這種事情上學習能力驚人。他立刻擒住沈春瀾的肩膀壓向自己。身體的靠近讓吻愈發深入,他呼吸灼燙,在短暫分開的時候帶著一絲不滿和得意,輕笑著指責沈春瀾:“善變。”
沈春瀾能感覺到饒星海對自己的渴望。這種渴望並不一定以親吻或者充滿暗示意味的觸碰來彰顯。有時候,在這個不算寬敞的密封空間裏,饒星海隻是靠坐在他身邊,注視著他皺眉批改作業的側臉。或者有時候,他會抱著沈春瀾,像男人擁抱著自己的另一個兄弟,跟他分享某支NBA球隊的獲勝喜訊。
能和沈春瀾同處一處,或是有親密碰觸,這些都讓饒星海安心。他有時候讓沈春瀾覺得,自己正麵對一個慣於撒嬌的孩子,索求擁抱,索求撫摸,索求讚美和親密的玩笑。一切會讓饒星海認為兩個人親密無間的事情,饒星海都要來一遍。
而有時候,年輕的哨兵又會讓沈春瀾醒悟,欲望的暗火是不可能熄滅的。它隻會被名為“冷靜”和“自控”的冰水暫時澆滅燃燒火頭,但它不會消失——永遠不會,尤其當你被火熱的手指和嘴唇觸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