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瀾沒見過海童和雪人如何進行技能展示,心裏充滿了好奇。他剛走進候場區,立刻看到了穿著誌願者服裝的陽得意。
陽得意這學期沒染發,隻剩耳朵上還有一串叮叮當當的銀環。他此時穿著誌願者的外套,看上去是一位認真正經的年輕人。
和他交談的是一個瘦高的青年,胸`前掛著參賽者的標牌。沈春瀾驚訝地看見他的麵頰和脖子上左右各有數道正在緩慢翕動的裂口——一個海童。沈春瀾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在現實中見到海童這種極其罕見的特殊人類。
“張小海……你記住自己是4號啊。”陽得意一邊在表格上寫字一邊說,“海童就四個人報名,你最後一個上場。”
那青年與陽得意年紀相仿,膚色透著健康的黝黑,眼神明亮。他身上那疏離的氣質讓那幾道裂口也顯得孤傲起來,不那麼嚇人了。
“現在我可以做什麼?”他問陽得意。
“坐著跟我聊天唄,我就負責海童這一組。海童和雪人的技能展示比賽都在A區——喲,A區還有狼人。”陽得意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高高興興抬頭,“對了,你剛剛說你見過人魚?”
“我認識人魚首領。”海童回答。
陽得意覺得眼前的小年輕人很酷,一副人狠話不多的樣子,但每一句都有分量,有秘密。“那你能跟人魚說話?”
“他會說人類的語言,也懂得很多人類社會的事情。”海童笑了笑,“我能進人才規劃局學習,也和他有關係。”
“我也見過人魚。高中時有人帶我去水族館,那裏有一條人魚。”陽得意說,“真的跟人很像,而且非常漂亮。”
海童皺了皺眉:“水族館?那條人魚被關起來了?”
“一個圓柱形的大水箱,那裏隻有他自己。”陽得意回憶著當時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你說他能聽懂我們的話嗎?每天這麼多人看他,還挺……怎麼說,我要是人魚,我肯定覺得很不對勁。”
海童沉默了片刻。
“他應該已經死了。”他說,“人魚不能離開大海。水箱太狹窄了,水體環境跟海洋完全不一樣,他的皮膚和魚鱗都會受損,這是不可逆的。而且人魚是群居生物,孤獨和寂寞會讓他受盡折磨。一般來說,最多三年,離開大海的人魚就會死去。”
陽得意愣住了。
海童對他道歉:“對不起,這不是個有趣的話題。要不,我跟你說說我認識的那位人魚?”
陽得意沒接他的話,老半天才喃喃道:“……他,他有一個魔方,他喜歡玩魔方。”
像是為了讓他轉換情緒,海童開始跟他說起人魚在水底下怎麼通過特有的語言相互溝通。
沈春瀾沒有打擾兩人,他穿過擁擠的人群,想盡快找到饒星海。
同樣穿著誌願者服裝的陽雲也正在狼人參賽者裏登記他們的情況。她一邊記錄,一邊叨叨說個不停:“……看來大家都知道RS咖啡館啊?”
“太有名了好吧?”一個身材健美的女孩接話,“薄晚在我們狼人圈子裏也是出了名的好看,畢竟是先天狼人,在能力上也跟我們不一樣。”
陽雲也:“那你們是……”
“我母親在孕期被狼人咬了一口,影響了我。”女孩正在做拉伸動作,“他是小學時候被咬的。先天狼人其實不多,很多都是後天形成的。”
陽雲也看向她指的一個男孩。那位臉色陰沉的男孩長得和她想象中的狼人差不多,棱角分明的臉,還有因為人群密集而顯露出來的不快神色。意識到陽雲也的目光,他惡狠狠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