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段(2 / 3)

我應該更委婉些?我應該……再溫柔些?

可沈春瀾太怕做錯了。

饒星海對他是有吸引力的,這和年齡無關。要真是仔細算起來,他並不比饒星海大多少,去年六月之前,自己也仍然是一個學生。

他當然會注意到,饒星海是班上最英俊的學生。但對他來說,饒星海的特殊卻又遠遠不止於此——沈春瀾這輩子從沒聽過這樣的表白:我憧憬你。

就連他自己也完全想象不出,自己會對什麼人吐露“憧憬”二字。

太重,太矜貴,也太稀少。

他被一顆真心狠狠擊中,回過神來的時候,那痕跡已經紮在身體裏,印在心底,怎麼都消不掉了。

正因為有這份柔軟的感激在,他很難狠下心去對待饒星海,即便知道自己和他不可能有任何發展。

“憧憬……”沈春瀾喃喃默念著這個詞。

他渴望自己成為特殊的人,而在饒星海這裏,他完全能圓滿自己的願望。

沈春瀾用毛巾捂著臉,把歎氣和呻[yín]都堵住了。他像是陷在一場大霧之中,輕易走不出去。

天竺鼠啃完一顆櫻桃,把果肉吐得滿桌子都是,櫻桃核倒是十分珍重地撕了半片紙巾擦好。沈春瀾打開電腦備課,才排完兩張PPT,天竺鼠就蹭到了手邊。

它左爪勾著幻彩紙帽,右爪抓住櫻桃梗,梗上連著一顆果核。

“幹什麼?”

天竺鼠把果核放在紙帽上,又拿開。

就算沈春瀾這種和它朝夕相對心意相通的人,也足足花了十分鍾才明白,這小東西想把果核粘在紙帽上,但沒有膠水。

沈寒在家裏確實給它做過這樣的紙帽子,頭頂貼著兩朵土了吧唧的小絹花,沈春瀾還要硬著頭皮誇“好看”。

他找出膠水給天竺鼠,片刻後回過頭,發現天竺鼠無法擠出膠水,幹脆咬破瓶底,黏糊糊的液體淌得一桌子都是。

沈春瀾無心備課,忙於給它擦屁股。等把桌上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弄幹淨,天竺鼠也順利給紙帽粘好了果核。

太醜了。沈春瀾指著它說:“你要戴這玩意兒,我今天就休了你。”

天竺鼠搖頭,趴在桌上扭著屁股往前爬行,然後將帽子扣在頭上。

沈春瀾:“……你給蛇做的?”

天竺鼠猛點頭。

但今天黑曼巴蛇已經擁有了一頂小帽子。沈春瀾想了想,有些明白了:這是天竺鼠給黃金蟒做的。但大屁股鼠的智商顯然不足以明白,是黃金蟒的頭圍太大,帽子太小,所以無法戴進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的什麼,總之他抓起了幻彩小帽,拿著紅墨水,把那顆果核塗上了色。

“紅寶石,知道吧?”沈春瀾把成品還給天竺鼠。天竺鼠高興極了,把小帽子套在頭上,轉頭去拿榛子獻給沈春瀾。

沈春瀾被它的蠢相逗得直笑。笑了一會兒,他心中一動,連忙抓起手機打開了Lube。

手機顯示,大狗並不在線。

沈春瀾給天竺鼠拍了一張照片發給大狗。手機鏡頭是特製的,能拍攝下光波長大於1000的物體,這已經超出了普通人類眼球可見光的範圍。片刻後,解析完成,手機屏幕上出現了正高舉榛子遞給沈春瀾的天竺鼠。

沈春瀾想了想,戳著天竺鼠的屁股,又拍了一段小視頻。

他很謹慎,拍攝的時候讓天竺鼠呆在背景空白的地方,自己也一聲不出。

和以往一樣,信息發出去之後,大狗很快就上線了。

大狗:【它又幹什麼了?】

他熟稔的語氣讓沈春瀾微微一愣。自己曾給他看過天竺鼠嗎?這明明是自己給大狗發的第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