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從鼻腔中吐出一口煙,輕笑:“別的?你可說了,他是你男朋友。他能做什麼?你想賣了他?我倒是知道一些門路,這麼漂亮的向導,一定會有人喜歡的。有的人就愛收集這種年紀的男孩,對了,他的精神體是什麼?”
喬煒一愣。他忘記了。
“小鹿。”他隨口說。!思!兔!網!
陽得意的臉都青了。他開始在喬煒懷裏掙紮。
喬煒的手壓著他的後頸,急匆匆地問:“他這樣的,一般多少錢?”
他話音未落,側腹就已經被陽得意狠狠一擊。這一擊非常重,喬煒立刻疼得鬆了手,捂著腹部蜷在沙發上。
陽得意轉身往外跑,他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迅猛的風聲,有巨獸落地了,是喬煒的東北虎。
一隻輕盈的小獸從陽得意背上躍起,還未落地,已經卷著輕霧般的煙氣,溜過東北虎身邊。東北虎一抓不中,怒得大吼,喬煒在它身後大喊:“陽得意!你聽我說!……”
林麝根本不戀戰。它躍上了那幾個人身後的吧台,後腿一蹬,頓時把吧台上的幾瓶酒踹向了酒桌。
原本端坐在酒桌四周觀戰的人立刻閃開,酒瓶子嘩地砸在酒桌和桌上的藍色蠟燭上。霎時間,一片烈火嗡地從桌上騰起。
林麝消失了,東北虎也消失了。火舌沿著四處噴濺的酒液亂竄,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沾了酒,衣物和布麵的沙發頓時燒起來。喬煒就地一滾,壓滅了背上的一簇火。
陽得意和他的行李箱,還有他靈巧的林麝,全都已經無影無蹤。
此時已經是王都區的深夜。有的小巷燈火通明,仍舊熱鬧,鼓樂之聲隱約傳來,有的地方則黑得如同被墨水裹著,所有光線都被吞沒,不能幸免。陽得意根本不認得這兒的路,剛剛是喬煒從王都區入口一直帶著他兜路走過來的,拐了三十多個彎,他不可能找到路。
手機不在身上,他不敢在這陌生的地方久呆,連忙拖著行李箱往有光亮的地方走。
那地方有點深,但很熱鬧,有人的笑聲,還有擊鼓的聲音和跳舞的樂聲。越走越近,陽得意忽然被兩個不知從哪裏竄出來的人攔住了。
一個幹瘦佝僂,一個矮壯結實。兩人都是一身黑,行動無聲無息似的。陽得意怕極了,轉身又要跑,誰料那幹瘦的男人竟然縱身一躍,又輕巧地落在陽得意的去路上。
他倆一前一後,把陽得意堵在了巷口。
“你是什麼人?”幹瘦的男人擰亮手中的電筒,打量陽得意,“為什麼闖入地底人的聚居區?”
陽得意捂著臉,被燈光刺得眼睛疼。
他身後矮壯的男人開口了,聲音嘶啞低沉:“你是特殊人類還是普通人類?”
陽得意不敢出聲,這兩個人看上去太古怪了。
他手心忽然一鬆,行李箱已經被幹瘦男人搶奪了過去。在行李箱脫手的瞬間,陽得意借著手電筒的燈光看到了幹瘦男人的手,幹枯,褶皺。他是一個半喪屍人。
“……今天下午的飛機?”黑衣的半喪屍人看了看行李箱上的托運單,“你是來王都區辦事嗎?小孩,太晚了,你不應該逗留在這麼深的地方。”
林麝一直在陽得意腳下徘徊。半喪屍人和身後的矮胖男人看不到它,但因為有它在,陽得意終於冷靜下來。他發現對方沒有他想象中的惡意。
“我辦完事了,但我找不到出去的路。”陽得意說。
一個多小時後,陽得意氣喘籲籲地跟隨兩人,來到了一處酒吧的後門。
那矮壯的黑衣男人是地底人,他衝從酒吧後門走出來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