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危險性……”
沈春瀾正側耳傾聽,敖俊敲了敲他的手背,示意他隨自己走開。
店裏冷清,老板和老板娘在台子裏忙活,兩人走到一旁,敖俊鬆了一口氣。
“我哥和你哥,都挺強勢的。”敖俊撩了撩頭發,沈春瀾看著他。人當然還是帥的,非常帥。他為什麼要執著地找自己做伴侶?沈春瀾不明白。
敖俊說的話比他哥更簡單直接。
“距離計劃名單的擬定還有一個月,我找不到更合適的人了。”敖俊說,“我熟悉你,你也熟悉我,我們還相處過一年,我覺得,咱們關係還是不錯的。你跟我成為伴侶,我可以為你申請綠卡,你要跟著我一塊去南非,也算是交換條件吧。”
沈春瀾有片刻茫然。
他知道會有這種事,有人會把把婚姻或者伴侶關係當作某種交換籌碼。但自己親身經曆,這讓他很吃驚。
“我在美國……有一個男朋友。”敖俊想了想,又說,“你放心,今年回國過年之前,我們分開了,因為他不能接受我找別的人締結伴侶關係而不是他。”
沈春瀾更震驚了:“為什麼不和他……”
“他地位比我高,掙得比我多。”敖俊很快解釋,“他說不可能放棄現在的事業和我去南非呆三年。”
沈春瀾啞口無言,有點想笑。
敖俊:“我找不到更合適的人了,春瀾。我了解你,你很善良,沒什麼心眼,人直接,我現在也還是很欣賞你。南非的項目對我來說有危險,但你是很安全的。你就當做去玩兒,幫我一個忙,伴侶申請其實也就是走個流程而已。三年之後,項目結束,我們可以解除伴侶關係。”
沈春瀾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他被敖俊的想法徹底震住了。
“敖俊,我也有自己的工作,我也不可能跟你去南非,一去就是三年……不對!”沈春瀾差點被他繞暈,“關鍵是,我們已經分手了,沒有任何關係了。如果想做朋友,OK,我願意,我們都知道彼此是個還不錯的人。但是伴侶關係,對我們來說,這就等於是婚姻。敖俊,婚姻啊……”
“婚姻其實也就是一種契約關係。”敖俊顯然知道他會怎麼拒絕自己,“隻是被人類附加了太多道德和情感上的意義。”
“至少它對我來說不是這麼簡單。伴侶是愛人,不是合作夥伴。”
敖俊看著他,那雙被鏡片遮擋的眼睛裏掠過一絲顯而易見的嘲諷。
“你永遠這麼幼稚。”
沈春瀾:“對。但我好像記得,你以前說過我的幼稚很可愛。”
敖俊和他一塊靠在牆上,肩膀相貼。
“談戀愛嘛,總要說一些假話的。”他說,“你現在的幼稚就很可笑。”
沈春瀾:“顯然這是真話了。”
敖俊:“當老師有什麼好的?又窮,又累,婆媽事還多。”
他的話越說越不客氣,沈春瀾反倒放鬆了。敖俊終於卸下了他行業精英的麵具,自己身邊的,隻是以往牢騷不斷的故人。
“我的學生都很不錯。”沈春瀾說,“有一個姑娘,是個向導,精神體紅暈綃眼蝶,幾百幾千隻。”
敖俊來了精神:“我們現在也想找這樣的人。最好是可以飛行並且可以自我複製的精神體,不過太罕見了,隊伍裏沒有這樣的向導和哨兵,給我們的搜尋工作帶來很大難度。”
沈春瀾:“你們在搜尋什麼?”
敖俊:“……”
他推了推眼鏡,閉上了嘴。
雖然分開了,但在一起時的習慣,沈春瀾還是記得一些的。敖俊在外麵是個學生幹部,正兒八經,總端著個架子,但回到他和沈春瀾共享的空間裏,他就會恢複成一個有點兒孩子氣的男人,會發牢騷,而且一不小心就會說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