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舞好幾周沒去咖啡館工作了,沈春瀾說不會給學院報告,但也要求屈舞停止兼職。屈舞天天念叨著最後一天工作了三小時,狼人還一分錢沒給自己。
可催促他去找狼人要,他又滿臉別扭,不願意去。
周是非稀裏嘩啦吃了半個肘子, 忽然想起:“陽得意呢?”
陽得意提前交卷,跑回宿舍梳妝打扮,準備去跟東北虎哨兵約會了。
周是非又是一臉憂心忡忡:“我怎麼總覺得他會被人騙?”
三人吃飽喝足,慢悠悠踱回宿舍,學校裏除了鬆樹,全都光禿禿。路上沒幾個人,冷清得可怕。
王燦燦和柴犬在宿舍樓門口發呆,他圍著厚實圍巾,手藏在暖寶寶裏,臉凍得發紅。一樓的樓門是不能關的,暖氣沒任何作用,小太陽和油汀也因為容易跳閘而不能用,他冷得坐不下來,一直在跺腳。柴犬見到屈舞,立刻跑過去繞著他蹦來蹦去,直到屈舞拍了它的小腦瓜才肯消停。王燦燦在一旁截留了饒星海。
“大一就申請留校?”王燦燦問,“要過年了,為什麼不回家?”
饒星海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講,草草應付:“我喜歡學校。”
王燦燦一臉狐疑。
周是非和饒星海一起往上走,憋了半天,開口問他:“要不你跟我回家過年?”
饒星海吃了一驚:“不必了吧?”
周是非:“寒假這麼長,你打算怎麼過?我把電腦給你留下?”
饒星海:“不用了,我會去打工。假期打工,應該可以吧?”
兩人都不確定,饒星海打算之後再問問沈春瀾。
推開宿舍門,迎麵就是一股香風。周是非嗆個不停:“陽得意,你怎麼還噴香水?”
“這是古龍水,你們不懂。”陽得意的梳妝打扮尚未結束,正在鏡前認真觀察自己。他那一頭白毛已經很久沒染,發根長出來的黑頭發形成了古怪的漸變色,被毛線帽壓著。
“我還行吧?”陽得意問。
“太行了。”周是非打量著他,“你這打扮應該去三裏屯,說不定就被什麼街拍微博給記錄了,瞬間成為網絡紅人。”
陽得意舔了舔嘴巴,又摸摸自己耳朵上一串銀環。這是他緊張時候的標誌性動作。
“那東北虎哨兵哪個學院的?”周是非說,“你告訴我,我幫你打聽打聽他人品。”
陽得意挎著他的黑色背包,認真在裏麵翻找:“不必了,我們都聊這麼久了,我了解他。嗯……我帶了三個套,你們說夠嗎?”
眾人:“……”
陽得意:“還是太多了?顯得我迫切?但我一學期沒開張過……”
周是非:“走吧走吧。”
陽得意又舔了舔嘴巴,原地小小蹦了幾下。“我先去等他。”他圍上了深灰色的羊絨圍巾,襯得一張臉白淨漂亮,“拜拜!”
直到晚上九點多,陽得意才回到宿舍。他喝了酒,滿臉紅光,抓出一把酒吧裏的糖果分給眾人。
糖紙是幻彩的色紙,饒星海扔了兩個進嘴巴裏,有一搭沒一搭地聽陽得意說話。
陽得意聲音有點兒啞了,三個套全部用完,那哨兵自己帶了一盒,也拆了。周是非麵紅耳赤,屈舞還沒反應過來,正抱著邊牧在床上看漫畫書,隻有饒星海問了他一句:“需要用這麼多?”
“比較激烈的話,要的。”陽得意解下大衣脫了圍巾,快快樂樂地湊到屈舞身邊,抱著他胳膊,“他的精神體真的是東北虎,我都快高興瘋了。”
邊牧舔他的手,陽得意順勢在邊牧頭上摸了幾把。
“屈舞,我戀愛了。”他靠在屈舞肩膀上,用令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說,“他真好。各種意義上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