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瀾半晌沒說出一句話:“……你釋放了黃金蟒?”
饒星海臉上掠過一絲小小的驕傲:“對,我很強。”
“一對四,你還真……”
“不是四。”饒星海更正,“一樓那裏有他們的同學,具體是多少個我也記不清楚了……後來負責海域檢測的人也過來了,有這麼小的、耳朵很大的貓,很多很多很多隻……”
沈春瀾:“哦,沙貓,可以複製自身的沙貓。好的我知道那是誰了……這個女哨兵很厲害。”
饒星海:“我也沒輸。蛇在天花板的吊燈上,她的貓抓不到我。”
他很快又皺了皺眉:“不過後來來了個更厲害的……那哨兵的精神體是獅子,渾身都是金色的毛,很威風。爪子特別鋒利,行動力強……”
他記不得那位誘發自己性反應的向導,也記不住和自己打鬥的同齡人,但他卻以罕見的興致和熱情,跟沈春瀾描述當天與自己交手的兩位成年哨兵。
沈春瀾沒有打斷他,但心裏掠過一絲隱約的不安。饒星海對強大的力量感興趣,而他自己本身也恰好具有強大的可能。這很危險。海域檢測報告說得沒錯,饒星海需要指導甚至是指引。他了解自己的力量,但卻對哨兵向導乃至特殊人類的曆史和現狀,沒有任何概念。
係主任的想法是有道理的。即便有千萬個不願意,沈春瀾也必須承認:麵對一個需要指引的哨兵,讓他進入訓導程序,是最好,也最快的方法。
察覺他分神,饒星海不滿地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
沈春瀾回過神,立刻裝出一直洗耳恭聽的嚴肅表情:“周是非跟我提過,你跟陽得意關係不太好,是因為他也是向導嗎?你害怕向導?”
饒星海沉默片刻,更正了沈春瀾的說法:“但我不怕你,我也不怕宮商。”
沈春瀾滿臉和煦微笑。能說出這些話,至少饒星海對自己是信任的。學生對他的信任很讓他高興,有一絲絲欣慰摻雜其中。
最近這段時間,“老師”的榮譽感時不時就在他心裏頭噌地冒一下,像田裏的地鼠,就那麼一下,冒個頭,又消失了。可田裏是確確實實出現了地鼠,他心裏頭也確確實實生出了點兒有分量的東西。這東西壓在沈春瀾的心上,讓他走在學校裏都覺得穩當一些。
他安慰了饒星海幾句,讓他好好工作,好好學習,好好跟宿舍裏除了他之外的怪人相處。饒星海:“你現在是我的監護人?”
沈春瀾:“是。”
饒星海一麵雀躍一麵又努力控製自己:“那我可以找你聊天?”
沈春瀾把饒星海的手機號碼存好,發現給自己發“課上得不錯”的,果然是饒星海。
擁有了監護人的饒星海終於正兒八經地開始了自己的大學生活。他每天上課,工作,和舍友們一起吃食堂,在陽得意跟他強調“我是喜歡男的但我不吃窩邊草”之後,他也能跟陽得意聊上幾句了。
而且他還有了宮商這個新朋友。
宮商學習能力很強,鄧宏跟他們講解對戰訓練室的守則、裝備和器械的保養方法,隻一次宮商就全部牢牢記住了。兩人一同工作,因為都不太說話,嘮嗑的機會並不太多,但宮商有時候會跟饒星海講一些從女生宿舍聽來的事情。
比如學校外麵的街上有一家很不錯的咖啡館,館子裏的老板是個又高又帥的狼人。
比如沈春瀾老師本科在新希望學院就讀,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