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話什麼意思?”

“你是說,捐腎救我的那個人是他?”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不相信你的胡話!”

上官靜瞳孔不自覺的放大,緊緊的攥著拳頭。

她很清楚,自己是熊貓陰性血。

全球,血型跟她配對的人,非常的少。

至於腎源匹配度超過百分之九十五的,那就更加的少了。

她可不相信,葉孤城正好是熊貓陰性血,並且心甘情願的把自己的腎捐給她。

“上官靜,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已經告訴你真相了。”

“不瞞你說,哥哥這段時間根本沒出國,而是一直昏迷不醒。”

“十幾天前的換腎手術之中,他因為大出血,命懸一線,差點離開人世。”

“你可以不感激涕零,也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但你不該這般對你的救命恩人!”

既然決定讓這個本該石沉大海的秘密,重新的公之於眾,許菲就不準備有任何的藏著掖著。

這十幾天的時間,她別提多麼的掙紮了,一直陪在哥哥的身邊,等待著他蘇醒。

好不容易出現了奇跡,結果這上官靜,還是像之前那樣,對他們充滿了敵意。

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忍無可忍,那就無需再忍。

今天,許菲準備將所有的真相,全部說出來。

“嘶······”

聽到這個消息的諸葛龍騰,諸葛信佛,諸葛雪兒,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根本沒有想到,鬧了半天,最後給上官靜捐腎的人,竟然是生死仇人葉孤城。

怪不得這段時間,葉孤城會突然的消失,怪不得今天他出現,會身體如此的虛弱。

現在,一切全部都對上了。

“這······”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當事人上官靜,同樣驚在了原地。

她完全沒想到,自己身體裏的腎,竟然真的是葉孤城捐給她的。

“嗬嗬,為什麼?”

“就因為,你們倆有血緣關係!”

許菲冷笑一聲,直接把話給挑明。

她覺得,是時候告訴上官靜真相了。

“血緣關係?”

“難道······”

話說到這裏,上官靜突然想起了什麼。

一個多月前,她的腦海裏,就曾冒出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

為了印證這個想法,她還連夜飛到燕京葉氏皇族,求證此事。

但是,當時無論是葉鴻誌,還是其他的葉氏族人,紛紛表示那個葉氏皇族大皇子,二十多年前就確認為夭折。

她雖然當時有些懷疑,但是因為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大皇子還活著,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沒想到的是,現在許菲竟然告訴她,給她捐腎的葉孤城,跟她有血緣關係。

並且這個年輕人,無論是姓氏,還是年紀,抑或者氣質,跟當年她夭折的兒子太符合了。

那一瞬間,上官靜驚在了原地,身體開始劇烈的哆嗦。

她整個人的臉色,變得格外的蒼白,像是忽然間見到了天外來客一般。

“我的兒啊!”

驚喜,驚喜。

震驚過後,自然是喜悅。

上官靜的情緒,忽然間大爆發。

驟然就撲過去,緊緊的抱住輪椅上的葉孤城。

可以清晰的看到,原本還冷漠決然,充滿敵意的她,頃刻之間就破防了。

眼淚像是三峽大壩決堤一般,嘩啦啦的流下來,哭的那是一個泣不成聲,淚與雨下。

“我的兒,你可知道媽媽,有多麼的想你?”

“二十七年了,你終於出現,回到我的身邊了。”

“嗚嗚嗚······”

上官靜的聲音,一直都在顫抖。

對於她來說,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然而,出乎她預料的是,輪椅上的葉孤城,表現的非常的平靜,沒有一點的激動。

早在一個多月前,他就認出了生母上官靜,於他而言,相不相認根本就不重要。

對於這個親生母親,他沒有任何的感情,不想有任何的牽扯。

“孤城,我是你的媽媽啊,你怎麼這麼的冷淡?”

“二十多年前我生了你,可是你爺爺對外宣稱,你夭折了。”

“若是早知道,你還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又怎麼可能讓你受苦?”

淚眼婆娑的上官靜,相當的委屈。

當年,她還在坐月子,結果突然得到消息,大皇子夭折。

事後,她雖然調查過,但是因為葉無道封鎖了所有消息源,她什麼都沒有查到。

久而久之,她也就認命了,並沒有繼續追查大皇子的下落。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並沒有受苦。”

“我從小在姑蘇長大,義父義母對我非常的疼愛。”

“倒是菲菲,生活在金陵的許氏王族,一直遭受刁難排擠。”

“如果說,你沒有放棄找她,她又怎麼可能會寄人籬下,看人臉色?”

葉孤城對上官靜,談不上有多恨,就是單純的沒感情。

唯一讓她不滿的,就是生母上官靜,從來沒找過他們兄妹倆。

正是如此,他沒有要相認的意思,像之前那樣互不牽扯,其實也挺好的。

但是,因為上官靜得了尿毒症,必須得換腎,他又再度的牽扯了進來。

原本,他以為這件事情,隨著換腎手術的結束,就會告一段落。

可沒有想到的是,義憤填膺的妹妹許菲,為了給他鳴不平,還是說出了真相。

“我······”

看著心如止水,冷若冰霜的葉孤城,上官靜一時間無言以對。

確實,當初她聽信了公公葉無道的話,以為這一對兒女,全部夭折了。

如果說,當時她能夠態度堅定一點,堅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話,可能葉孤城和許菲就不會遺落到外地。

所以,她雖然不是始作俑者和罪魁禍首,但兒女從小就被拋棄,她也是需要承擔一部分的責任的。

“菲菲,對不起。”

“我知道你這些年,受了很多罪。”

“媽媽會補償你的,你原諒媽媽好不好?”

上官靜轉過身,看向仍舊一臉憤怒的女兒許菲。

淚眼婆娑的她,眼神裏麵有太多太多的懊悔和自責。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挽回母子情和母女情,隻能夠不停的道歉。

“我受的那點苦,比不上哥哥這些年受的罪的萬分之一。”

“你知不知道,哥哥戎馬疆場數十載,多少次刀尖上舔血,多少次從死人堆裏麵走出來?”

“他的身上有成百上千處彈孔和疤痕,身體裏麵更是有無數的彈片,隨時隨刻都有生命危險。”

“可盡管如此,他還是毫不猶豫,義無反顧的將自己的腎捐給了你,並且不讓我們告訴任何人。”

“試想想,二十多年前,你要是找一下哥哥,他又怎麼可能一個人孤零零的,將整個大華扛在肩上?”

許菲握著哥哥葉孤城的手,緊緊的咬著銀牙,碩大的美眸之中,充滿了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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