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盡量。”

葉孤城麵色平靜,淡淡的回答道。

他並沒有給出一個準確的答複,而是略微的有些模棱兩可。

之所以這樣,那是給自己留有一定的餘地。

隻要在婚禮現場,諸葛信仰,諸葛信佛,上官瑞謙等人不是太過分,他是不會故意挑事的。

但是,若是這些人觸犯到他的底線,那就另當別論了。

莫說是諸葛雪兒出來說情,就是天皇老子來了,那也沒用。

“好的,謝謝你。”

諸葛雪兒很感激的看著葉孤城,並沒有強求他一定要怎樣怎樣。

她很清楚,葉孤城不是等閑之輩,所以對他格外的尊重。

而就在此時,穿著一身紅色旗袍的上官靜,忽然間走了過來。

雖然說,她是諸葛信仰,諸葛信佛,諸葛雪兒的後媽,但名義上也是喜婆婆。

所以,作為男方母親的她,今日穿的格外的喜慶。

“雪兒······”

上官靜站在不遠處,對著諸葛雪兒招招手。

顯然,這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女兒去做。

“媽媽,怎麼了?”

諸葛雪兒有些不情願的起身,戀戀不舍的問道。

顯然,她想留在角落裏麵,陪一陪葉孤城。

哪怕隻是坐在這兒,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聊天。

“雪兒,待會兒婚禮就要開始了,化妝師找了你很久。”

“你是婚禮的伴娘,待會兒是要牽著知夏一起入場的。”

上官靜撫了撫女兒諸葛雪兒的螓首,示意她趕緊到後台去準備。

“好,我這就去。”

諸葛雪兒非常乖巧的點點頭,應了一聲。

她對著葉孤城,王凱,安淩溪擺擺小手後,便起身離開。

倒是一旁的上官靜,忽然發現在了坐在角落裏麵的葉孤城。

她不由得眉頭一皺,多打量了幾眼。

昨日在絕代集團的時候,她就和葉孤城見過,當時身旁還跟著一個許菲。

不知為何,當看到這對兄妹的時候,上官靜有一種親切感,像是在哪裏見過一樣。

但是,她冥思苦想了很長時間,最後又想不起來,雙方到底在哪裏見過。

原本,她是想要和葉孤城,許菲,多聊一會兒的。

但是因為繼子諸葛信仰和侄子上官瑞謙的出現,導致雙方最後不歡而散。

尤其是葉孤城離開時,說的那一番話,一直在她耳邊回響。

“對,我是外人。”

“以後,再也不會了。”

“今日,就當我這個外人,狗拿耗子了。”

上官靜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葉孤城說出這段話的時候,明顯是帶著怨氣的。

但是她又想不明白,初次見麵的葉孤城,為何會對帶有這麼大的怨氣?

照理說,諸葛信仰咒罵她這個後媽,那也是他們家的私事,輪不到外人指指點點。

可是,葉孤城聽到那些髒話,反應非常的大,像是自己的母親被人侮辱了一樣。

有那麼一瞬間,上官靜腦海裏,曾經閃現出某個大膽的想法。

畢竟,葉孤城姓葉,年紀又和她的第一個兒子,差不多大。

但是這個想法,很快就被她給打消了。

原因很簡單,她的長子早在二十七年前,就已經不幸的夭折了。

當時,整個燕京鬧的滿城風雨,幾乎所有人都知曉。

再加之,她讓女兒諸葛雪兒,悄悄的調查了葉孤城和許菲的身世。

種種跡象表明,兩人好像並不是親兄妹,其中一個來自姑蘇,另一個來自金陵。

這就意味著,無論是葉孤城,還是許菲,都與燕京的葉氏皇族,沒有任何的關係。

想想也是,整個大華,姓氏為葉的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少說也有幾十萬。

碰巧遇到一個,各方麵條件與她那夭折的長子相似的,也沒什麼奇怪的。

於是,上官靜立刻就收回了思緒,不再胡思亂想。

她轉過身,跟著女兒諸葛雪兒的腳步,直接走向了後台。

但一旁心思細膩的安淩溪,卻注意到了上官靜,並且觀察到她神色的陰晴不定。

“姐夫,你看那位阿姨,剛剛一直看著你呢。”

小妮子拉了拉姐夫葉孤城的衣袖,指著上官靜的背影,嘟著小嘴說道。

“嗯,我知道。”

葉孤城應了一聲,依然很平靜。

其實,早在上官靜出現的時候,他的目光便一直鎖定在生母的身上。

他一直在想,二十多年前,上官靜為何那麼急切的,就離開燕京。

“姐夫,我怎麼感覺,你們倆的相貌,有神似之處。”

安淩溪的聲音非常小,僅有她和葉孤城能夠聽到。

一分鍾前,上官靜才現身,安淩溪就有這樣的疑惑。

剛剛,她特意的定睛一看,結果越看越像。

尤其是兩人的眼睛,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似的。

“她就是絕代集團的董事長,上官靜。”

葉孤城微微一笑,反手握住了安淩溪的柔荑,輕聲說道。

“啊?”

“她······她就是上官靜?”

安淩溪猛然間一驚,小臉之上滿是不可思議和難以置信。

她剛想起身追過去,好好的看一眼姐夫的親生母親上官靜。

但是,當看到周圍這麼多的人,她瞬間就忍住了。

這是個秘密,而且是不可告人的秘密,絕對不能夠向外泄露一丁半點。

“對。”

葉孤城點點頭,不置可否。

說心裏沒有波動,那絕對是騙人的。

畢竟血濃於水,站在麵前的這個婦人,十月懷胎生下了他。

古人有言:生我養我者,舍命可報。生我未養我者,斷指可報!未生我為養我者,何以為報?

怎麼說,上官靜也是他的親生母親,這是任何人都不能夠更改的現實。

“姐夫,我覺得她的眼神,有點奇怪。”

震驚過後,安淩溪立刻就發現了不對勁。

她發現,剛剛上官靜的目光,尤為的複雜。

像是想表達什麼,但最終欲語還休。

“昨日在絕代集團,我和她有些矛盾。”

葉孤城並沒有任何的隱瞞,三言兩語的將昨日的情況,概括了一下。

安淩溪是他的親人,沒必要藏著掖著。

“這······”

得知事情來龍去脈的安淩溪,突然搖了搖小腦袋。

說實話,她是希望姐夫和生母上官靜相認的。

因為她知道,姐夫人生的前二十幾年,過的實在是太苦了。

戎馬數十載的他,如今已經位極人臣,與國同耀,是時候感受一下親情的溫暖了。

可沒想到,母子兩人的第一回見麵,最後就以不歡而散收場。

“姐夫,不管你作何選擇,我都會永遠支持你。”

現在,安淩溪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姐夫葉孤城身後,最堅強的後盾。

因為他們兩人都沒有父母,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嗯。”

葉孤城應了一聲,眼神之中滿是欣慰。

而此時的酒店包間,形形色色的賓客,已經來的差不多。

大部分人都借此機會,拿著高腳杯到處遊走著,推杯問盞,相互寒暄。

但是,這觥籌交錯的背後,更多是的是逢場作戲。

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久的利益。

如此的殘酷,又如此的現實。

倒是葉孤城,王凱,安淩溪三人,非常的低調。

他們坐在角落裏,平靜的聊聊天,近看酒池肉林裏的人生百態。

很快,酒店中間的大屏幕,就開始播放視頻。

顯然,這是事先精心布置好的,為的就是替婚禮預熱。

視頻當中,率先出現的,正是今日的新郎官諸葛信佛。

他身著一身的軍裝,屹立於炎黃鐵旅的最前方,正訓練著部下。

可以清晰的看到,這諸葛信佛長相充滿了英氣,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軍伍出身。

“稍息,立正,敬禮!”

視頻裏麵,諸葛信佛站著軍姿,右手並攏放在太陽穴邊,正對國旗敬禮。

緊接著,《精忠報國》的音樂聲,忽然響起。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旗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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