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冷冷的看著華慧英,聲音尤為的冰寒。

作為下屬,他對葉孤城和王凱,實在再了解不過。

若不是對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九星麒麟帥和百萬鐵騎的副官,絕對不會動手的。

“我沒做什麼啊,隻不過是說了一句,好狗不擋道,讓他們倆別再狂吠了。”

華慧英一副非常委屈的模樣,不停的對秦嶺訴苦。

在她看來,雙方起衝突,罵兩句難聽的話,實在再正常不過了。

之前,她跟鄰裏之間吵架,還經常問候對方的祖宗十八代,也沒見誰動手啊!

按照華慧英的思維邏輯,概括下來就一句話,隻允許州官放火,不允許百姓點燈。

她可以對葉孤城和王凱破口大罵,但是這兩人不能對她怎樣,不然就是犯法。

“什······什麼?”

“你竟然,還罵了他們?”

秦嶺猛然間一愣,渾身哆嗦了兩下,臉上布滿了震驚。

緊接著,他就大手一揮。

“來人,趕緊把她,給我抓起來!”

開玩笑,站在麵前的可是大華的兩尊大佛。

甚至,說是國之柱石,國之重器,一點不為過。

戎馬十載,葉孤城和王凱,戰功彪炳,軍功赫赫。

毫不誇張的說,若不是他們兩人誓死守住國門,四境早就淪陷了。

可這華慧英,竟然如此堂而皇之的侮辱兩位國家英雄。

這不抓進去,難道留著過年?

“秦警長,你搞錯了吧,你抓我幹啥?”

“我一沒鬧事,二沒打人,我是受害者。”

“你不能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燒在我身上啊。”

華慧英雖然是個婦人,但也知道秦嶺是新調過來的警字號一把手。

昨日,秦嶺正式的上任,舉辦了新聞發布會。

幾乎整個中海的老百姓,全都知曉。

秦嶺在民眾當中的聲望,還是非常不錯的。

正是如此,華慧英才會向秦嶺告狀,希望他為自己主持公道。

說得好聽一點,她這是天真無邪。

說的難聽一點,她就是愚蠢到家了。

秦嶺是警字號一把手不錯,但在葉孤城和王凱的麵前,他就是個下屬。

想讓秦嶺將兩位上屬給抓走,這不胡來麼?

“別廢話,抓的就是你!”

秦嶺二話不說,就示意部下將華慧英控製住。

這種人必須得到局子裏麵,吃幾天的牢飯,好好的反省一下。

不然的話,她仗著自己是潑婦,完全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秦警長,我媽真的沒幹什麼啊,你為啥抓她?”

劉大樹看到母親要被帶走,立刻就擋在了她的身前。

今日可是妹妹劉小草的大喜之日,要是母親被抓走的話,那可不得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你要是敢阻攔,連你一起抓!”

秦嶺麵色一沉,尤為的幹脆利索,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可就在此時,一旁的葉孤城,忽然開口。

“秦嶺,算了······”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看上去好像稀疏平常,但華慧英,劉大樹,劉永福等人,瞬間驚在原地。

剛剛,他們對秦嶺的稱呼,一直是尤為尊敬的“秦警長”。

但勉強的這個年輕人,竟然直呼其名,喊了聲秦嶺。

更關鍵的是,秦嶺真的鬆開了他們,顯然是聽了這個年輕人的話。

先前還叫囂乎東西,隳突乎南北的華慧英,忽然間不說話了。

她站在原地,打量了葉孤城兩眼,打量了王凱兩眼,又打量了秦嶺兩眼。

她在琢磨,這三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但可惜的是,無論她怎麼絞盡腦汁,冥思苦想,就是沒有結果。

“你······你到底是誰?”

忍了很久,華慧英終歸還是沒能憋出。

她顫顫巍巍的看著葉孤城,吞吞吐吐的問道。

“我剛剛就已經說過,我是誰並不重要。”

“你隻需知道,上官帝族真的不算什麼。”

“你麵前的王凱,比那所謂的帝族,權勢更大!”

說著,葉孤城直接擺了擺手,示意王凱進去找小草。

華慧英也好,劉大樹也罷,倒看看誰敢阻攔。

王凱沒有任何的怠慢,瞪了華慧英一眼後,迅速的走進了院子。

可以清晰的看到,劉永福和華慧英為了女兒劉小草,婚禮辦的挺正式的。

整個院子,全部都貼滿了喜字,看上去非常的喜慶。

酒席更是擺了有十幾桌,既有親戚朋友,也有村裏的父老鄉親。

眾人看到王凱後,紛紛麵露驚訝。

因為在場的大部分人,都知道劉小草跟王凱定下過娃娃親。

王凱無意理會他們,徑直就走進了房間裏。

此時的小草,正帶著紅色的頭紗,坐在那紅彤彤的喜床上,輕聲的抽泣著。

這並不是因為激動喜極而泣,而是因為嫁給了不愛的人,痛苦的流淚。

她根本就不愛什麼上官瑞謙,更不想嫁到上官帝族去。

早在很多年前,她心裏的那個位置,就已經沒了。

她的溫柔,隻屬於王凱一個人。

“吱呀······”

似乎是聽到了開門聲,小草停止了哽咽。

顯然,她以為是上官帝族的人來了,默默的坐好。

其實,她已經想好了,待會兒上官瑞謙把她接走後,她趁著別人不注意,從車上跳下來。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她寧可死,也不願意嫁給不愛的人。

“小草!”

看到麵前那熟悉又陌生的女孩,王凱呼喚了一聲。

十年,整整十年,他沒有見過心上人。

他和小草的聯係,僅僅局限於書信和電話。

王凱承諾過,等他榮歸故裏,一定會八抬大轎,迎娶小草進門。

可沒想到,他這才回中海,小草卻穿上了紅裝,嫁作他人。

“凱······凱哥?”

聽到呼喚聲的小草,猛然間一驚。

對於這個朝思暮想的聲音,她實在是再熟悉不過。

她沒想那麼多,立刻就將紅色的頭紗給取下。

其實,按照農村的習俗,女子沒嫁人之前,不能私自取下頭紗。

可是,小草真的顧不得那些條條框框了,她隻想確定麵前的人,是不是王凱。

“小草!”

王凱再度呼喚了一聲,一時間有些情難自已。

能夠清楚的看到,他那渾濁的眸子裏麵,有淚光在閃爍。

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

在戰場上,王凱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絞肉機。

可是,他並非真的冷血無情,有血有肉的他,將親情,友情,愛情看的很重。

老爹王國勝跟他是親情,發小嚴翔跟他是友情,而小草跟他則是愛情。

他絕對不會讓心心念念這麼多年的人兒,嫁給其他的男子!

“凱哥,真的是你?”

原本還哭哭啼啼的劉小草,突然就站起身來。

那精致的小臉上,滿是不可思議和難以置信。

原本,她是想要告訴王凱,自己要嫁人了。

可是,擔心王凱在戰區打仗分心,她還是藏在了心裏。

但沒想到的是,就在她即將快要去往婆家的時候,這個男人回來了。

並沒有腳踏祥雲,也沒有帶來八抬大轎,但卻擊中她內心最軟的地方。

小草再也不能夠控製自己的情緒,忽然間就撲到王凱的懷裏麵,泣不成聲。

這麼多天的委屈和難過,全部化為眼淚,傾瀉而出。

“小草,沒事的,我回來了。”

“隻要有我在,沒人能強迫你做不願意的事情。”

鐵漢柔情。

王凱輕輕的撫著小草的螓首,柔情似水的說道。

別看這家夥,平日裏風風火火,大大咧咧的,但動起真感情來,非常的認真。

小草是他愛了很多年的女孩子,當年還是不懂事的孩子時,兩人就悄悄的私定終身。

“凱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你要是再晚來一步,我就要嫁給別人了。”

小草哭的更加大聲了,完全變成了淚人。

為了王凱,她一直固守著清白。

她的身子是幹淨的,任何人都沒有碰過。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王凱看著懷裏梨花帶雨的小草,尤為的內疚自責。

這十年來,他所有的心思和精力,全部放在固守國門上。

沙場七進七出,殺的敵人聞風喪膽。

他可以拍著自己的心口說,自己對的起祖國。

可卻沒有膽量說,自己對得起家庭。

無論是對老爹王國勝,還是對心上人小草,他都有太多太多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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