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報仇了,不要去六朝古都金陵,更不要來紫禁城燕京。
隻想和姐夫葉孤城待在姑蘇,幸福的生活在那裏。
可是,安淩溪又知道,作為九星麒麟帥的姐夫,那是屬於整個大華的。
她不能夠那麼的自私,將姐夫葉孤城給據為己有。
現在,她將姐夫,歸還給整個大華。
當然,心情低沉的不僅僅隻有蕭慕寒和安淩溪,許菲同樣如此。
她癡癡的站在老宅的院門口,一直在向外張望。
血濃於水!
又或者準確的說,血濃於血!
雖然他們兄妹相認,僅僅才兩個月的時間。
但這兩個月擁有的快樂,超過了她之前的二十幾年。
以前那個不苟言笑,冷漠決然的她,漸漸的變得活潑開朗,時不時的還會講兩個冷笑話。
本以為,這樣的快樂,會持續很久很久,抑或一輩子。
但,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隻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許菲多麼希望,那個熟悉的身影,能夠再次的出現在她的身前。
然而,這一切,永遠都不可能了。
哥哥葉孤城,已經於幾日之前,徹底的告別了這個世界。
一身正氣的他,為了燕京的民眾,為了將損失降到最小,孤身一人赴死。
雖然說這很壯烈,可許菲更希望哥哥葉孤城,不要做什麼英雄,而是平平凡凡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她和哥哥葉孤城的身世,一樣的命途多舛,但明顯哥哥經曆的苦難,比她要多得多。
十七歲就此入伍,受任於敗軍之際,奉命於危難之間。
二十歲征戰疆場,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裏之外。
二十四歲揚鞭策馬,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二十七歲壯烈犧牲,風華正茂一紙歸,壯誌未酬魂先回!
想到這裏,許菲的眼眶,再次濕潤了。
鬥大的淚珠,無聲的從臉頰上滑落,像是斷線的珍珠一般。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
許菲多麼希望自己,還能夠每天一大早,就去敲哥哥葉孤城的房門,調皮搗蛋的跟他開玩笑。
但可惜的是,以後再也不會有,兄妹之間的嬉笑玩鬧了。
哥哥已去,自此偌大的一個大華,她再無親人。
就這般,三個女孩,悲傷作一團。
唯一不同的,則是蘇婉慧。
她雖然緊皺著秀眉,但並沒有梨花帶雨,泣不成聲。
不知為何,或許是第六感,她隱隱的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盡管她手裏沒有證據,也沒有任何的跡象表明,可她的這種預感,就是非常的強烈。
“慕寒姐姐,淩溪,婉慧,你們不要傷心。”
“孤城哥哥在天上,也不希望看到你們這樣的。”
蘇婉慧拉著幾個女孩的手,輕聲細語的安慰道。
之前,葉孤城死訊傳來的時候,她也非常的難過。
甚至,悲從中來,眼睛都哭的紅腫了。
但不知為何,這兩天她的腦袋裏,總是在胡思亂想。
她總覺得,之前的爆炸案,好像有些蹊蹺。
但是具體蹊蹺在哪裏,她一時半會兒,又說不上來。
所以,她隻能夠先安慰蕭慕寒,安淩溪,許菲,讓她們不要這麼悲傷。
“嗯。”
“好。”
“我們聽你的。”
蕭慕寒,安淩溪,許菲,紛紛應了一聲。
她們雖然很難過,但也知道人死不能複生。
現在,就算像孟薑女一樣,將長城哭倒了也沒用。
葉孤城已經離她們而去,不管願不願意接受,這都是事實。
“今天是除夕夜,盡管孤城哥哥不在了,可咱們還是要過的熱熱鬧鬧的。”
“我早上去超市裏麵,買了很多新鮮的菜,大家都在,就一起做年夜飯吧。”
蘇婉慧努力的轉移話題,想讓蕭慕寒,安淩溪,許菲暫時的忘記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