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 種一把紅豆,許一世長情(1 / 3)

曲笙被他拒絕無地自容,丟掉手裏的粥盒,轉身衝入瓢潑大雨中。

她單薄顫抖的身子,濕透的長裙,抽泣的哭聲,猶如一枚飄搖的落葉浮萍,在這狂風驟雨地動山搖中,毀滅了一半靈魂。

車流疾馳而過,通向南北縱橫的長街,她跌跌撞撞奔跑,逼停了許多輛,司機搖下窗子破口大罵,秘書看到這一幕,心有不忍,他試探問也在凝視那一處混亂的周容深,“其實她沒有惡意,全部是對您的美意。”

周容深收回視線,彎腰撿起地上的雨傘,水珠從邊緣灑落,濺濕西裝褲腿,“正因為是美意,我才不能耽誤她,我根本不會接受,為什麼要留有情麵。”

秘書苦笑,“我說句逾越本分的話,您難道要孤獨終老嗎,您事業有成,官居顯赫,有一個和睦美好的家庭,是非常容易的事,何小姐已經有了歸宿,她和您有緣無份,這是無法改變的命。您這樣折磨自己,也是在為難她。”

周容深挑眉,他收攏雨傘,將傘柄擊落在秘書肩上,輕輕碰了碰,“你不是我,怎知我這樣很苦。她每月會來看我一次,陪我說說話,這還不夠美好嗎。這幾年我什麼盼頭都沒有,不也一樣過來了。”

秘書不知為什麼,他那樣理智,那樣英武,卻在何笙的身上栽了一個爬不起的跟頭,他趴在泥水裏,從不覺得自己狼狽,自己可憐。

“何小姐想來,喬蒼會允許嗎。”

周容深說一年一次我也等。

秘書心口酸澀,終是什麼也沒說。

他靠在椅背,夾著一支煙,凝視窗外這場昏天黑地下了很久的暴雨。

深圳這幾年的雨水,一場比一場大,像是要淹沒整座城池。

周容深時常在想,何笙害怕打雷,害怕刮風的毛病改掉了嗎,還是比多年前更嚴重,這樣的夜,她大約蜷縮在喬蒼的懷裏,麵龐比春日的桃花還嬌。

他其實清楚,她是得寸進尺驕縱刁鑽的性子,越是寵她,她越是囂張,越是不講理,他剛娶她那陣,周太太的身份委實讓她揚眉吐氣,明裏暗裏闖了數不清的禍事,她為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出頭,在筵席上辱罵富太太,雖說她們先招惹何笙,可她那張嘴皮子總是贏,一來二去,她無法無天,恃寵而驕的名頭便傳了出去,她打著他的幌子,這筆賬自然也算在他頭上。

周容深從警生涯挨了三次處分,全部因為何笙。

他沒有告訴過她,他如今的檔案袋裏,依然沒有抹去那三筆恥辱。

京城國宴上,一名副國級飲酒時笑說,周部長什麼都好,就是對女人太憐香惜玉。

他不由笑出來,他這輩子,從不為美色動容,遇到她之前是這樣,遇到她之後,更是這樣。

金三角那兩年,各國毒梟為收買他,令他叛變,為己所用,往他床榻送了多少尤物,比何笙更美麗,更清白,更順從,使盡了渾身解數誘惑他,他卻像一具冰冷的機器,眼底沒有半點溫度。

他隻要何笙。

他為她守著這副皮囊,幹幹淨淨。

七百多個日日夜夜,他在遙遠的異鄉,發了瘋的想念。

他怕她受苦,怕她委屈,怕她被常秉堯玷汙,怕她那麼烈的骨頭,會隨著他一起走。

他在河口向陽的林園,種下一把紅豆。

此後這麼多年,依然歲歲開花,朝朝結果。

沒有人侍弄,沒有人觀賞,更沒有人記得。

紅豆一季又一季,頑強得令人心疼。

他將對她的長情,對她的不渝,深埋在那片曾險些要了他性命的土地。

他以生死愛著她,他哪還有力氣再愛別人。

周容深仰起頭,大口吸食煙霧,凝視著天花板搖曳的燈,為什麼世人都說他沒有妻子。

他從不承認這一點,他的妻子是何笙,他將帶著這個固執又可笑的念頭,進入墳墓,進入地獄,進入輪回。

何笙口中比白流蘇還魅惑的內衣,是一件火紅色的蕾絲肚兜,縷縷絲線織就,鏤空交錯,摸上去柔滑如綢緞。高聳的胸部似遮未遮,一層半透明的白薄紗,將乳房上兩枚嫣紅的蓓蕾露出,蓓蕾受到刺激,愈發飽滿挺翹,一點點脹大,炙熱,凸起,頑皮而誘人,恨不得一口咬掉。

水潤幽深的私密掩不住,修剪整齊的毛發稀稀疏疏,粉嫩的肉若隱若現,晶瑩剔透,她故意分開腿,他還沒有看清楚,又立刻合攏,咬著手指媚笑橫生。

她這副婀娜玲瓏的身段,在昏黃迷離的燈光下,說不出的風騷。

喬蒼喉嚨滾了滾,控製不住力氣,竟一手扯斷了皮帶,雙眼被欲望膨脹得發亮,推門進屋便是如此妖嬈的景致,哪還顧得上別的,但凡是個男人,長了那疙瘩肉,都忍不住。

他一把抓住和他捉迷藏的何笙,從床頭錦被內撈了出來,滾燙的薄唇像是吸鐵石,含在她胸口,渾然忘我的吮吸著,一寸寸品嚐誘人的珍饈,她的皮膚是甜的,彌漫著牛奶的芬芳,仿佛一滴碩大的凝固的奶水,甜,糯,軟,綿,嫩,他舌頭挨上那一刻,深陷墮落,怎麼都抽離不開。

她上半身後仰,抓緊垂落的床單,嬌怯呻吟著,兩條腿緊緊夾住他的頭,一聲聲酥麻入骨的喊著哥哥。

哥哥。

這聲哥哥不知有多銷魂,多浪蕩,喬蒼禁不住頭皮發麻,險些泄了出來。

果然是本性難移,何笙的骨子裏,流淌的便是放蕩至極的血。

她幾年前也穿過肚兜,妖嬈如火,並蒂鴛鴦,滑膩的綢緞與她嬌軀渾然一體,她仿佛一根水草,拚了命往他懷裏和體內鑽,恨不得生根發芽,纏繞窒息。那時她還未曾生下喬慈,她的香氣是女兒香,柔情百轉,嫣然奪目,誘人卻不至於令人喪命。

如今她做了母親,少女的純情之外,增添了一抹少婦的風韻,搖曳飽滿,熟透的蜜柚般,當真是秋波蕩漾,風情無比。

何笙今晚格外的溫柔,比窗外月色,星辰,比室內燈火,帷幔,還要消磨人,對喬蒼的蹂躪也百依百順,任由他肆意妄為,以往做愛時,隻要她還尚存一絲意識,他狂野弄痛了她,或是唇舌玩得太下流,她都會啐罵著推開,甚至拿腳踹他臉,罵他老流氓。

她一反常態,無非是哀求他什麼,明知理虧,還得想法子辦到,才會先喂他一顆甜棗,堵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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