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蒼何笙番外2 接周夫人回家(1 / 2)

我指尖揪住他衣領,順勢直起身體,目不轉睛注視他臉孔,不錯過一絲一毫表情,“你如果不懷疑,為什麼我看不到喜悅,隻看到你皺眉,看到你憤怒。”

他反握我桎梏他頸間的手,“在西雙版納郊外擊退泰國毒販,你和那夥人纏鬥在一起,受傷,翻滾,開槍,奔跑,無論多麼危險的事都做了。幾乎在那場爆炸中喪命,你當時已經有了身孕,可我們都沒察覺。”

他五指微微收緊,額頭青筋畢露,他隱忍的怒意,他的震撼和後怕,全部寫在這雙深邃的眼眸裏。

“何笙,我們險些又失去一個孩子。”

我心口沒由來的窒息,持續了幾秒鍾,我以為它會隱去,會淡薄,可結果出乎意料的漫長,刺痛,那漲潮一般奔騰不止的窒息,勝過之前每一次的壓迫。

我已經喪失兩個骨肉,一個胎死腹中,一個夭折於滿月,她們原本能夠無恙長大,卻了結於大人間的紛爭,陰謀,暗殺,掠奪,將她們早早推向地獄之門。

喬蒼和我都是這個社會高不可攀的權貴,我們擁有金錢,擁有地位,甚至擁有在王法麵前洗脫自己的勢力,多少人背後說投胎做我們的子嗣是修行幾輩子的善德才換來的因果,可姓喬又有什麼好,這繁花似錦的世界,這呼風喚雨的父母,根本無法在驚濤駭浪中護住自己女兒,隻能一次次掩埋屍骨。

我瑟瑟發抖,像置身在寒冰中,冷得沒了知覺。

喬蒼純白的衣領在我視線中顛簸,那上麵溢出一根絲線,我伸手觸及,想要拔除,才發現自己看錯,那根本不是絲線,僅僅是幻覺,是虛無縹緲的白影。

“我熬了十五年,不惜一切代價爬到所有人頭上,我曾以為天下沒有我擺不平的事,也沒有我動不得的人。隻有把每一寸骨頭都打磨成鋼鐵,才能在別人射殺我時,擋住那些利器。即使你不殺常秉堯,我也不會留他。喬慈離世,我的痛不亞於你,女人可以哭,可以鬧,男人如何發泄,我倒下,你的天都塌了。”

喬蒼將我抱在懷裏,他溫熱的唇緊挨我額頭,這些他從未對我說過,我一直以為他生性涼薄,殘暴,冷漠,他就是這樣的人,沒有心,沒有血,甚至沒有情感,隻剩下冷冰冰的理智,和血淋淋的殺戮。

或許他隻是無處可說,也不能說。多少人綠了眼睛在等待他暴露自己的軟肋,等待他脆弱屈膝的一刻,將他萬箭穿心,焚化於熔爐,永不得翻身。那漫長而悲慘的十五年,他在廝殺中飽經折磨與錘煉,多少次刀刃抵住喉嚨,不敢喊痛,咬牙強撐,他若不是無心無情,把靈魂都染黑,這世上哪還有他,連灰燼都留不下。

他唯有毫不仁慈,才能無人撼動。

這世上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能在周容深布下的天羅地網中屹立不倒,金蟬脫殼,這不是一場黑白兩道的戰爭,更不是區區豪賭那麼簡單,喬蒼博弈的對手是這個社會至高無上、能判人挫骨揚灰的的王權。

我溫軟的身體伏在他胸膛,一動不動,將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他的體溫,貪婪擁有,他臉上的陰霾終於漸漸淡去,他有了一絲歡喜,就像在會議室,那春光般明媚的柔情。

他手指穿梭過我細潤的長發,仿佛是一片葉子,墜落在山澗的泉水,悠悠蕩蕩,一路漂流。

“如果不是不甘心,不舍得,這一次我根本不會認輸。我從沒有低過頭,我也不允許自己的人生曾有向誰低頭的汙點。可如果不屈服,不妥協,我無法平安離開,也許等待我的是死亡,也許是他們放棄認輸。一點險我也不能冒,因為代價是失去你。”

他掌心劃過我玲瓏的耳垂,落在微涼的臉頰,“何笙,三十六歲以前的我,不曾畏懼過任何,而三十六歲以後的我,畏懼你往後的歲月裏,縱容你掌控你的男人不是我。我很清楚,至多半年,你就會把我忘得幹幹脆脆,投入其他男人懷中風花雪月,把你放蕩嫵媚的樣子,如數送給別人。”

我嗤一聲被逗笑,狠狠捶打他肩膀,“我才不是那麼無情無意的女人。讓你把我說得這麼壞。”

“何小姐這雙無時無刻不誘惑的眼睛,這張令男人銷魂蝕骨的紅唇,安分過嗎?”

我說也不是誰都能得到我的勾引,除非天底下最出類拔萃顛倒眾生的男子,才是我的目標。

“我和周容深鬥了這麼多年,從而立鬥到不惑。各有輸贏,唯獨在你身上,我們誰也不相讓。倘若我如了他的願,投降自亡於金三角。”

他說到這裏停止,饒有興味捏住我下巴,將我微微開闔的唇更近挨上他,“你承歡他身下,會把我氣活。”

我笑得媚態入骨,揪起他心髒處的襯衫,“承歡他身下,也是情理之中。喬先生以為給我戴上戒指,就能把我從他身邊完整奪走嗎?周容深不肯離婚,你永遠都隻是我情夫,和我一起偷偷摸摸,在黑暗之處尋歡作樂。”

我纖細柔軟的腰肢蹭了蹭他胯下,“連射出來的時候,都不敢大聲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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